“殴打,成了斗殴。”
咱们这位梁知县上下嘴皮子一碰,春秋笔法使的纯熟啊。
安昕出了县衙,忍不住调侃说道。
『这些水井,尤其是龙山县东城区的这些井,基本上都是漕运巷子的孙家的。別看这一桶井水只要几文钱,但却是个没本的买卖,每日纯利不少。这孙家给梁东明使些银子,再派人嚇唬嚇嘘那李陈氏,案子不难解决。”
万泽文作为刑名师爷出身,对於这个可谓是门清儿。
“解决不了案子,可以解决苦主。拿了孙家的钱,拿了苦主的钱,还拿了汲水老百姓的钱,梁知县借著案子一鱼三吃,得心应手。
张良也感慨说道。
万泽文晒笑道:“就这,还不算心狠的,真下狠手的,吃完原告吃被告,能將双方都吃干抹净,一丝不剩!”
就在安昕走到十字路的时候,看到打人的水夫竟然已经被释放出来了。
“三哥,还没吃晚饭呢,请你去下馆子压压惊。”
七斤喊著。
“天不早了,还要去井上还车,明天吧。”
张三推著水车,转头和七斤说话。
安昕正好看到了张三的脸。
那日大雨出门时候,后门门口那个收拾餛飩摊小贩的身影与之重叠。
“梁申,抓人!”
安昕看向张三。
梁申听令,一挥手带人朝著张三就追了上去。
“站住!”
梁申用力蹬地,腿上肌肉爆发出澎湃大力,像是腿上安装了弹簧一样飞射而出,同时抽出隱藏在大衣之內的亮腰刀。
“啊?”
七斤见到三个手持凶器的壮汉杀来,顿时嚇傻了。
虽然他从小混跡在府城底层,也是打架斗殴的好手,但也是在泥窝子里廝混,哪里见过这个阵仗。
在他旁边的张三,却瞬间反应了过来,一掌击打在车把上,木屑翻飞,从中抽出了一把隱藏在其中的细剑。
同时,他跨步后撤,朝著运河街边上的小巷子里快步跑去。
“嗡~”
几支淬了麻药的袖箭,朝著张三大腿射去。
张三反手挥剑,剑刃像是长了眼似的,竟將中指长短的袖箭一一挑落。
“三、三哥?”
七斤愣愣的站在原地都看呆了。
但张三这反手的动作也耽误了他的速度,梁申已经带人追至了眼前。
同时,安昕见到张三功夫不错,让其余暗卫也一起上。
一时间,隱藏在周围百姓之中的暗卫也纷纷围了上去。
从县衙散开的百姓部分还未走远,见到这兔起落之间,在大街上发生的火併。而且双方看上去都像是江湖人仇杀一样。
有人连忙远离,有人跑回县衙报案,也有人不知死活的围观,
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
“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张三本还奇怪这些是什么人,但当他看到走到近处的安昕时,立即就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自己隱藏的这样好,每日送水日日不落,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送水工的样子,
又是如何被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