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神霄宗可不敢寄希望于祁鸿羽能弄明白自己到底属于哪一方,特别是祁鸿羽身上有妖族王室血脉,那是可以开启妖族修仙成道的钥匙。
所以他们得知了祁鸿羽的身份后,想方设法就要将其擒拿入阵,借由阵法引天火把祁鸿羽的妖血焚烧殆尽。
祁鸿羽母亲是妖族最后一位王女,结果路遇祁鸿羽父亲,一头栽进爱河,背弃了族人,将族人升仙大业抛之脑后。
……由此看来,男主的恋爱脑也是遗传的。
最终祁鸿羽想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后,他索性一把火烧了想先焚了他的太虚神霄宗。
秦越停住了想离开的脚步,又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祁鸿羽”。
秦越感受不到这里的阴冷,他灵力澎湃,在体内回转,将寒冷祛除的一干二净。
鬼哭洞一是水气过甚,二是无数弟子在此处被处罚怨念极深,还有一些弟子命丧于此,洞穴内阴气十足。加上总有违背戒律的弟子来次,源源不断地加深了怨气,久而久之,这里也成了风水极差的地方。
秦越透过孔洞扔给“祁鸿羽”一个东西。
贺煜臣一直靠冥想来转移身体上的不适,可时间久了,这种如跗骨之蛆的冷意,让他牙关紧闭,浑身发抖。
他快熬不住的时候,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砸了一下。他睁开眼,发现隔壁那个怪人拿了个东西扔到他身侧。
贺煜臣已经连表面上的客套都做不出来了,他看了很久才确定,秦越只是向他砸了一块小石头而已。
洞穴内随处可见的,普普通通的一块石头。
这是在耍他吗?还是在故意挑衅他?
贺煜臣心想,他可比祁鸿羽能忍多了。
不会因为被砸了一个石头,就立刻恼羞成怒。
他抬起头,脸上毫无异色:“这是何意?”
秦越发现贺煜臣无动于衷,瑟瑟发抖的身躯明显是强弩之末了,他无奈开口提醒:“拿起来。”
贺煜臣手指有些冻僵了,关节像生了锈一般不听使唤,他不想跟这个怪人虚与委蛇,可他现在是“祁鸿羽”。
自己不能做出跟祁鸿羽不一样的事,至少祁鸿羽不是会跟同宗弟子摆脸色的人。
祁鸿羽人缘好到离谱,虽然有人会说他太过没心眼,但没人会拒绝一个像太阳一般,永远明澈的人。
明澈,太阳。
听起来跟自己是完完全全的反义词。
贺煜臣自嘲地笑了笑,他伸出手探向那块不起眼的石头。
就算怪人是在捉弄他,他也认了。
当贺煜臣触及到石头的一瞬间,一股暖流顺着指尖钻入他的五脏六腑。他顿时那种冷到发麻的感觉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暖意。
贺煜臣听别人说过,冷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是会产生幻觉的。幻想自己很热,还好脱掉自己的衣物,很多被冻死的人反而是赤裸的。
他目光茫然,难道自己也陷入了这种幻象了吗?
系统戳了戳秦越的肩膀:[宿主,您是把他定身了吗?他怎么一动不动。]
秦越心说不对啊,自己分明是将一道火灵咒封印在石头里,只要贺煜臣握着就差不多跟捧着一个超大号暖炉差不多。
他可没在石头里面施加什么定身的法术。
良久,贺煜臣才转过身,疑惑不解的表情转瞬即逝,他握紧掌心中的石块,复又松开。
这次“祁鸿羽”不再是秦越之前看到的,肉眼可见的敷衍,反而露出一种带着兴味探究的笑。
“你根本不是太虚神霄宗的弟子,是不是?”
秦越也没打算骗他,所以他摇了摇头,“你怎么知道的?”
贺煜臣指了指自己的手腕上的拘灵锁:“你没有这个。”
秦越一点没有撒谎后被拆穿的尴尬,他噢了一声,就挑眉看着贺煜臣,想知道对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理由。
贺煜臣其实没想那么多。
他一开始以为秦越是别峰弟子,来这只是为了煽风点火,或者秦越与外宗人有所勾结。
毕竟无相峰中只有慕温瑜他们师徒三人,却独占了一整座峰的灵气,更有甚者说,剑尊留下的那道剑意就藏在无相峰里,不少太虚神霄宗的人就等着他跟祁鸿羽犯事,好让慕温瑜的徒弟席位空出,自己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