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床头柜,打开了那盏水墨滕王阁夜灯。
柔和的灯光洒在房间的角落,却照不进她此刻黑暗的心房。
宁向晚背靠着床头坐起来,双手紧紧攥着空调薄被。
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声音嘶哑地在空荡的房间里响起:“顾云舒……是你吗?你现在,肯定在恨我吧?”
没有人回答她,只剩她自己的自言自语。
宁向晚苦笑了一下,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那就恨我吧。毕竟,恨,比爱长久。”
说完,她缓缓躺下,将脸深深埋进枕头里。
与此同时,在静海市的另一头。
林坤的艺伎佛牌回忆录店依旧灯火暧昧。
他像往常一样,提前叫好了几名泰国女技师到店候命。
今天的客人是两位熟面孔:
市公安局的朱苟冠朱局长,以及正在参选市长的郑委员。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佛牌店,林坤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
一边招呼女技师们去房间准备,一边引着两位贵客来到曲水流觞喷泉旁的雅座。
他亲手端上自己新研制的泰氏红茶,小心翼翼地递到两人面前。
郑委员接过茶杯,意味深长地抿了几口,缓缓说道:“真可惜,老秦是喝不了你这红茶了。”
一句话,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谁能想到,秦泽在白血病换了骨髓后,只是打个高尔夫球,就把命给丢了。
朱苟冠在一旁点头附和:“他那元质生物科技公司,股东大会还在闹呢。”
林坤端着茶壶,眼神闪烁,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他看破不说破,心里泛起一丝冷笑。
他们不知道的是,秦泽的死,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谁让那个老色鬼贪图美色呢?
林坤在给秦泽的符里动了点手脚,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郑委员摇头感叹:“要不是老秦带我们来林老板这享受,我们还不知道静海有这种天堂。”
朱苟冠在一旁赔笑道:“秦泽的葬礼,我们到时候去捧个人场就行。”
郑委员点点头,话锋一转,神色变得凝重:“朱局长,说正事吧。崔巍国,真的在病毒防控区的防空洞里找不到了?”
朱苟冠面色一沉,点头道:“是的,郑委员。我安排了眼线进去,确实没找到。恐怕他是凶多吉少了。”
郑委员冷哼一声:“这个蠢货,以为逃到防空洞里就能躲过去,没想到把自己困死在里面了。现在,对抗病毒的血清下落也没了。”
他满脸愁容地看向朱苟冠:“朱局长,我还指望靠着这病毒血清拉票呢,现在没其他办法了?”
朱苟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