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里的影像、购物的时间戳,再加上诊所的就诊记录。
足以拼凑出一条夜跑遇劫后惊魂未定、买些食物安抚自己的完整时间线。
这场受害者的戏码,她演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回到家,她反手就扣上了锁。
对秦照含来说,这扇门不仅是物理上的屏障,更是隔绝外界窥探、守护她那套黑暗法则的边界。
她骨子里眷恋着这种封闭的幽暗,近乎偏执地享受着掌控他人命运的快感。
那些曾在网络上对她恶语相向的人,如今成了她掌心的玩物,她绝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这场游戏。
秦照含将购物袋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客厅的矮长桌上,她拆开一包薯片,又拧开饼干盒,往嘴里塞着。
咀嚼的动作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这一路的奔波与算计耗尽了体力,此刻急需补充能量。
她往后一仰,陷进沙发里,额头上还沾着未干的冷汗,黏糊糊地贴着皮肤。
“我得去冲个澡,味太重了。”秦照含对自己说。
浴室里的热水哗哗落下。
她低头看向地漏,那几缕带血的头发依旧顽固地贴在边缘,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看见就是晦气。”她低声骂了一句,戴上手套,伸手将那些发丝一根根捻起,扔进洗手间角落的垃圾桶里。
直到确认地漏干干净净,她才关掉水龙头,裹着浴巾走出浴室。
坐在沙发上,她拧开新买的矿泉水,猛灌了大半瓶,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让混沌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最近的压力确实太大了。
酒吧的琐事、网暴的余波、囚禁的秘密,像一根根线缠得她喘不过气。
她摸出手机,点开与楚乔的对话框,敲下一行字:“楚医生,明天下午有空吗?我想约个咨询。”
楚乔现在是她的心理咨询师,回复来得很快:“老时间,下午两点。”
“好。”秦照含回了一个字,将手机扔在桌上。
她去找楚乔,从来都不是单纯为了疏导情绪。
一个长期接受心理咨询的受害者,一个被网暴折磨得需要专业干预的可怜人。
这样的形象若是被警察知晓,楚乔的证词便是最好的保护色,足以让任何怀疑都显得苍白无力。
秦照含的目光落在矮长桌上的零食袋上,她忽然想起侧卧室里的人。
那几个女人被绑了这么久,怕是早就饿疯了吧?
秦照含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脑海里闪过鱼缸里红腹鱼争抢食物的画面。
鱼饿极了会自相残杀,人呢?
她起身走到厨房,从冰箱角落翻出一块狗啃剩下的骨头,上面还沾着点肉丝。
“就用这个好了。”她掂了掂手里的骨头,像在挑选一件称心的玩具。
走到侧卧室门口,她没有立刻开门,而是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隐约的呜咽声、指甲刮擦地板的声音传来,像一群被困在蛛网里的虫豸。
秦照含舔了舔唇角,眼底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
“让我看看,你们会不会比鱼更有趣。”她轻声说,转动了门锁。
这场以报复为名的闹剧,才刚刚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