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酝酿了一下,握住付韫鹭的手轻声说:“……不好玩。”
这次你?又要撒什?么谎呢?付韫鹭看着梁关月的头顶,又想说些什?么好听的话让我放过你?呢?
梁关月说:“好疼啊,哥哥。”他抬头亲吻付韫鹭脸颊上的泪珠,小声撒娇道,“你?说过的,永远不会?伤害我的……你?骗我。”
“……”付韫鹭便在梁关月的控诉中回想起了以往的时光,他狼狈周章的闭上眼,不想让梁关月看见自己的慌乱,可落下的眼泪却愈发不能控制。
“付韫鹭,我确实不爱你?。”梁关月碰了碰他的嘴唇,尝到了他苦涩的眼泪,告诉他:“可我独独对你?心软了那么多次,给了你?那么多次离开?我的机会?……你?是?特殊的。”他低声道,“你?是?我的第一个alpha,你?不明白吗?”
付韫鹭整个人被梁关月说得?不禁发抖起来,他痛苦的嘶嚷了一声,有些抗拒又有些害怕的推开?梁关月,他向?这个无情又狡诈的alpha求饶道:“梁关月,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求求你?,饶了我吧。”他捂住脸,崩溃的颤抖,“饶了我吧,饶我了吧……”
不要将他最?后狠心的权力也?要剥夺。
梁关月看了他一会?儿?,不知为什么会突然感到无措,他张了张嘴,犹豫半晌,最?后他只对付韫鹭说了一句话:“方才那些话,没?有骗你?,付韫鹭。”
“……”
“付韫鹭,你?知道我活到现在并不容易。”梁关月放弃了那些早就酝酿好的甜言蜜语,他直白的与付韫鹭坦然,“我要对我的人生负责,我不想死。”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该讨饶的明明应该是?他,可现下付韫鹭却是?那个祈求他放过的人。
这是让梁关月无法理解,也?无法处理的画面。
他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相信付韫鹭会因为这句话放过自己。
‘我不想’——梁关月对付韫鹭说过了很多次‘我不想’,譬如他不想早睡,不想喝热水,不想穿西?装,不想被碰腺体,不想被上——付韫鹭最?终只会?很无奈的举起双手投降,说:“那随你?喜欢吧。”
梁关月没?法否认,付韫鹭很多时候履行了一些,自从母亲死后,他便没?有体验过的,仿佛是亲人的关怀与温柔。
毫无底线的退让,直至退无可退,所以现在付韫鹭才会?没?有办法的向?他求饶——不要让自己在死前都像个笑话一样。
梁关月觉得?付韫鹭是?一个很可悲的人。即使?他父母双全,拥有显赫的家世,才三十岁便是?皇储的热门人选,可付韫鹭的可悲,就像他家中那只羊毛毡做成的猫咪。
一些没?法得?到的,一些渴望得?到的,一些欺骗自己的,一些无力成真的。
可能付韫鹭偶尔感到迷茫或孤独的时候,就只能告诉自己要往上爬,不顾一切的往上爬,成为所有人满意的造物品——直到遇见了自己。
梁关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出所有实话去?激怒他,明明说一些好听的假话,或许付韫鹭就不会?想对他开?枪,也?不会?想要同?归于?尽。
梁关月低声道:“付韫鹭,我们放过彼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