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想回家。”
付韫鹭愣了下:“回家?哪个家?”
被子里的人蹭的一下坐起来,吓得付韫鹭往后仰了仰,我眼眶发红,哑声道:“说错了,我没有家。”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胡乱的抹了把脸上掉落的泪水,力气太大,被擦过的地方有些红,撇过头不看他:“分明就是……你的错。”
付韫鹭无奈的笑了笑:“我情急之下打你,是我的不对,但你突然咬我——”
“我没有咬你的腺体。”我曲起腿,将脸藏进膝盖里,“我知道你要生气,所以,所以我不是没咬吗……呜。我讨厌你。”
付韫鹭看我哭的颤抖的肩膀,沉默了几秒,认输了:“是我错怪你了,我的易感期快到了,所以情绪才会这样不稳定,不是故意这样对你的。”
我没回答,付韫鹭摸摸我的头发,说:“别哭了好吗?明天眼睛会肿的。”
“……别管我。”
他认为我可能真是伤心了,因此回答他的话与反应都十分孩子气,好脾气道:“那怎么可以?你今天不是认了我当哥哥吗?”
我瓮声瓮气道:“反正你也不想……”
他捏捏我的耳垂,笑声道:“别说气话。”
我佯装愤懑的往旁边躲了下,捂住方才被捏的耳朵,偏头露出半张脸,指责道:“不准。”
付韫鹭大概停顿了一秒,突然俯身亲了下来,他的手覆住我的后颈,先是用舌尖舔走我脸颊的眼泪,又轻轻碰了碰我被他打的地方,温柔问我:“不生气了好吗?我等会儿给你擦药,嗯?”
他亲的太突然,我下意识想伸手掐住他的脖子让他离我远些,还好忍住了冲动,只是细细嘟囔:“……才不会这样便宜原谅你。”
“那我怎样做你才肯原谅?”他一点也没有不耐烦,付韫鹭觉得自己可能在某种程度上被梁关月蛊惑了,他见到梁关月仅仅愿意露出半张脸瞧他,一滴泪水从眼眶中滑落,自己心里鼓动的厉害,然后便不受控制的亲吻那滴眼泪。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打我。”我与他的眼睛对视,要求道,“还有,这几天不准贴抑制贴。”
付韫鹭慢慢直起身子,一下子变得为难,“第一个可以。”毕竟以后的事以后再算,但抑制贴是眼前就必须要实现的事,“至于你说的第二个……我贴上是为你好。alpha闻到alpha的信息素只会觉得暴躁,认为自己的领地被侵占。”
他不想难得的空闲里都在吵架中度过。
“可我不觉得你的信息素难闻。”我整个脑袋转向他,握住他的手腕,放在了我的脸颊,“而且我是你抱样的情人……总该学会习惯不是么?”
被一个alpha说自己的信息素不难闻——说实话,有些像骚扰,但从梁关月嘴里说出来,付韫鹭更多认为像是一句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