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找来的时候,姜晚正在捣药。
捣的是止血化瘀、生肌敛疮的金疮药。不过这药不只给黄班头的,而是给药堂的。
那日生乱,伤的不止黄班头一个,不少衙役都受了伤。
姜晚顺手都给处理了,就是市面上的金疮药不够好,她干脆自己新做些。
她制的药是好是歹,用过便知分晓。
寻常金疮药难免刺辣灼人,而出自她手金疮药,用之犹如春风拂土,清凉酥麻微痒,血立止,痛立消,三日生痂,见效极快。
生生将市面上最好的金刀散都给比下去了。
牛典史如获至宝,心思活络的他敏锐嗅到其中的商机,他找到姜晚,让她多制一些,然后由他出面跟城里最大的同春堂交涉,把药放在同春堂挂卖。
姜晚自无有不应,不说卖药能有银钱可得,便冲着讨好牛典史,她也会照做。
于是,姜晚将路子走宽了。
器利人争重,材庸世所轻。
有用之人待遇自然优于无用之人。
彰显医术之后,她的待遇立马就拔升上去了。
单间独牢,桌椅床榻一应俱全,甚至连屏风也有,日常一应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腥臭污浊全不见闻,只余淡淡药草清香。
牢门上的铁锁也只是虚晃摆设,如今姜晚不踏出监狱范围,基本上她都可以自由活动。
无人胆敢有异议,牛典史管缉捕、监狱,本就是监牢里的一把手。
这是人治社会的好处。
搞定了位置上的人,境遇就好了。
不过现在这样还是不够,得走出大牢获得真正的自由才行。
待走出牢狱后,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例如那鸠占鹊巢的女配!
也不知是原主残余意识作祟,还是胸中骤然正义,只要一想到那个恬不知耻,坐享其成的女配,她心底便蹿起无名火。
不将此人拉下,她心绪难平。
姜晚阖眸平息了下情绪,抬眸便见许大娘急哄哄地跑来。
许大娘是许县丞的母亲,三天两头往县衙监狱跑。
当然不是有什么恶趣味,起先是为了治病。
牢房里出了位能跟阎王抢命的神医,这消息自然第一时间就传到许县丞的耳中,许县丞立即想到自己的母亲。
许县丞是遗腹子,他还没出生时,爹就没了,是老太太辛辛苦苦将县丞拉扯长大。
孤儿寡母多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