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主府外,汤圆雇的马车等候在此。
两人先后登上了车,汤圆只叮嘱车夫驾得稳些,马车便不疾不徐,绕过几条街巷,停在了一座威严肃穆的府邸面前。
凌夜被扶下车,抬首望去,门楣上笔锋遒劲的三个大字——拓王府。
云倾身份尊贵,又备受圣宠,既无仇敌,若只是无缘无故地谋害她,除非是活腻了。
那这人便不是冲着云倾来的。
公主要学骑马,身边人拦不住,却不该是这等桀骜暴烈的炽烈马,偏巧出事的枫林,又在逐鹰卫的掌辖之内。
皇帝事后深究,怪罪的会是谁?
既非是要利用她的身份,那便是想借她去动别的什么人。
凌夜目光冷彻,眼下能帮他查清此事的,只有拓王殿下。
汤圆上前叩响府门。
门口护卫查问过两人身份,得知是公主府侍卫,以为是五公主有话要传,立即前去禀请,将两人领了进来。
萧骋常年在军中领兵,府中走动的便多是军中将领,与他如今手下的逐鹰卫将士,整个王府俨然一派肃穆氛围。
凌夜前世极少登门来此,此时倒觉得有些亲切。
府中前厅,萧骋行事雷厉,亦不摆王爷架子,很快来见他。
“参见拓王殿下。”
凌夜被汤圆扶着要单膝见礼,萧骋一步上前托住他,“你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他与凌夜相对而立,“你伤还未好全,急着来本王府上做什么,是云倾有什么事吗?”
凌夜谢过殿下体恤,又微弱开口,“属下今日来,不是为公主,是为殿下。”
萧骋不解,“为本王?”
凌夜从怀中掏出一方绵巾,展开四角,银针寒芒凛冽。
“殿下送公主的炽烈马,公主取名凌风,那日在枫林便是骑着凌风出的事,属下前几日去马棚探查,在凌风体内发现了这个。”
他将绵巾递上。
萧骋接过细瞧,“你是说,云倾坠马并非意外,而是有人刻意谋害?”
“公主虽学骑马不久,但悟性极高,骑术扎实,不会出此意外。”
他眸光微凝,“与其说是谋害公主,不如说是冲着殿下来的。”
萧骋明白他是何意。
父皇疼爱云倾至极,并未将此事就此揭过,前几日早朝之后,留他审问,严查了外城布防,言语中甚有收回他兵权之意。
提及云倾学会骑马,得知他竟送了云倾那样一匹烈马,更是将他重重斥责了一顿。
这背后之人,真是好一手醉翁之意。
只是有何暗箭冲着他来便是,何故连累着云倾受苦。
萧骋沉声,“你可还有何别的发现。”
凌夜颔首,“是,银针射中凌风不过短瞬之间,属下与公主滚落湖里也是须臾,紧接着逐鹰卫便赶了过来,那动手之人,应是无法在这短时间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