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听方姨说,你把人逼到呼吸碱中毒?”
郁姝瑾脸色惨白如纸,还没有从方才许吟玉濒死的模样中缓过来。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许吟玉这样,每一次都像在她心上划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这次尤甚。
“多大仇多大怨啊?你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啊。”徐若颖不解地看着她。
郁姝瑾擦了一下脸上的冷汗,声音沙哑,“徐若颖,她不是别人。”
徐若颖摆了摆手,不急不慢道,“听池夏说,她是你的初恋、前任,也是你现在的妻子。既然她对你这般复杂,为什么不好好思考一下自己到底要如何对待她?”
郁姝瑾扶着胳膊瘫在软椅上,闭了闭眼,“我知道了。”
“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选择,郁老板。”徐若颖把话说得很直白。
“还有一件事,之前你丢给我的那个烂摊子是不是该自己抽空负责了。”徐若颖幽怨地看着她。
“那小丫头疯起来,可什么都能招呼到我身上。和她姐姐真是一点都不像。”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下门外。
“许连月从小跟着她的赌徒父亲,很多坏习惯从小就养成了,好吃懒做,本性难改。”郁姝瑾叹了一口气,“许吟玉根本没办法应付她的。若颖,这个人我只能交给你。”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只要她四肢健全地活着,我就好和阿玉交代。其他的过程和手段,我不过问,更不干涉。”
“作为补偿,下个月郁家投资的最新的一套医药器械会先送到你们医院。”
徐若颖学生气十足的娃娃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真挚的笑容,“郁老板大气。”
徐若颖没有久待,驱车回到了郁姝瑾给她的独栋别墅。这里是她开展一些“特殊”医学研究的地方,知道的人除了她就只有郁姝瑾。
她停好车后,扶了一下银丝框眼镜,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许连月自从被拘留所关了半天后,就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学生领了出来。还没开始撒泼打滚,就被打上了一针镇定剂。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的脚腕多了一个银色的锁链,牢牢地固定在床头。
被算计的愤怒充斥着她的胸腔。
她向来无所顾忌、横冲直撞,怒气是她唯一的燃料。她一把踹掉床头边的台灯,连带着放好的米粥和水杯都摔得粉碎。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徐若颖赶到的时候,眼皮使劲跳了两下,但她一声不吭地站在地下室卧室的门口,静静地看着里面的狼藉。
许连月看到她时,怒火中烧,像一头得知自己被戏耍的饿狼。
她的眼睛恶狠狠地注视着徐若颖,那是一种原始的侵占欲——只要对方踏进锁链的攻击范围,就会被瞬间吞噬殆尽。
可是徐若颖依旧那副单纯、不知人心险恶的大白兔形象,她迈过门槛,走进了许连月的攻击范围,“是不喜欢喝粥吗?”
许连月根本不搭理这句废话。
她混迹社会十几年,没上过一天学,从记事起就跟着李联那个畜生靠手脚谋生。她坚信以自己的速度和力量,绝对可以把面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白兔狠狠打倒在地,甚至还能从她身上弄点钱花。
房间的灯光不是很亮,许连月的视线开始叠影模糊。
她晃了晃脑袋,步伐不稳地向徐若颖靠近,声音压得很低,“是你救了我吗?”
徐若颖似是没有听清,又向前迈了一步。就在这一瞬,许连月迷蒙的眼神瞬间清明,狠戾的光芒一闪而过。
她双拳出击,如猎豹般迅猛有力,直取徐若颖的面门。
然而,预想中的撞击没有发生。她的双拳被一双看似纤细无力的手轻松握住,就像落入了一个无形的陷阱。
许连月的眼睛里流露出不加掩饰的震惊,“怎么会?怎么可能?”她的拳头连一般的成年男性都接不住,更何况面前这个并不高壮的女子。
徐若颖并没有给她震惊的时间。在接住许连月双拳的瞬间,她迅速反钳住对方的双臂,手腕轻轻一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