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已经将燕南团团围住,有人伸手要去抓他,而燕绥之站了出来。
他又一次拿起了桌上的花生米,中指用力,打伤了对方的手。
一旁的真守转过头来,他的双手藏在广袖中,一双狐狸眼里写满了得意和傲慢。他启唇:“这是被拆穿了,所以急着毁尸灭迹了?”
这人看过来时,眼神格外轻蔑,仿佛多看一眼都是污了他的眼。
林醒醒啧了一声,她按住了正欲上前的燕绥之,用衣袖挡住了自己的嘴唇,很小声地对燕绥之道:“王爷,你想办法暗示燕南把东西给我,剩下的我来解决。”
燕绥之看了她一眼,虽面上不显,心下诧异。
几息之间,她已经想到了破局之法?抑或者,这只是她在逞能?
可想到她之前的相助,燕绥之又觉得自己对林醒格外严苛。在军队里,他都能广开言路,听取官兵们的作战良策。
要不然,他尝试着再信一次?他还有后手,也不怕她出事。
于是他点了头。
看到燕绥之的反应,林醒醒松了口气。她本以为还要花点时间去说服对方,没想到他还挺明事理的。
林醒醒看准时机,就在皇帝刚要开口说话时,她一个滑步冲过去,直直给皇帝来了个叩拜。
动作之夸张,惊的燕既望丢了平常的仪态,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大步。
“这是作甚?”燕既望皱眉道。
说话时,他的手指不自觉在衣袖里搓动,那种心烦的感觉又涌上来了。
“禀圣上,王爷上前阻拦,是因为燕南手里的酒很重要。那是他亲手酿的酒,只待新婚时挖出来与宾客尽欢,所以他才派燕南在府上挖坑取酒,这才被丫鬟误会。”
她的语气格外诚恳,眼神更是堪称情真意切。
这真情流露的一番话,不仅说动了圣上,还引得燕绥之忍不住怀疑,他真的是这个意思吗?
这两壶酒,是燕南和他秘而不宣的信号。若是事成,他便拎酒在门口走一遭;若是败露,他空手过来,燕绥之再想他法。
可现在被林醒醒一番曲解,他的思路都有点被带偏了。
见皇帝和燕绥之同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林醒醒乘胜追击:“若是燕南犯事惹到圣上,他死不足惜。但酒不能浪费,这是王爷对诸位宾客的一番心意啊。
民女想亲自把酒拿回来,免得侍卫毛手毛脚打碎了。”
若是换个人提出这种要求,燕既望说不定还要防备起疑。但林醒醒的疯癫人设立得太好了,燕既望对她没什么疑心,只有杀心。
实在是太烦人了,如果不答应,不知道这女子又要闹什么新花样。早点打发了更好。
“允了。”燕既望挥了挥衣袖。
林醒醒连忙起身,因为太激动还踩到裙摆差点摔倒,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仪态,只有让人嘲笑的狼狈。
不仅是燕既望,就连阴阳师真守也没把她当回事。他甚至眼含怜悯地看向燕绥之,娶到傻子可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福气。
林醒醒挤开了团团围住燕南的侍卫,她左手一伸,声音响亮:“酒坛给我,你可以滚了。”
说完之后,她的嘴唇动了动。
燕南早就得了燕绥之的暗示,借由衣袖的遮挡,他的手指轻动,林醒醒只觉得袖囊一沉。
她在脑内呼喊:【所儿,打开空间,把这几个东西放进去。】
交易所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余怒中,一句话都不想说,但依旧是很敬业地打开了空间。
林醒醒迅速瞥了一眼,这个空间就像个窄小的空房,她随手将三个东西扔进去之后,立刻退出了空间。
接着,她拿过燕南手里的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