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二百九十一天。
裴砚声出差去了。
我在煎饼摊很想你。
不该见他时,他总会从地里冒出来。
想见他时,他又一个人跑到什么岛上去了。
真是我的冤家。
明天下午别忘记去取修好的摊。
————《新的日记》
按时间算,裴砚声现在应该已经上飞机了吧。
“裴砚声!……砚声!”
何飞宇穿过漫长的廊桥一路飞追,跑得行李箱都冒火星。裴砚声却像只独行的猎豹,沉稳有力地飞速前进,挺拔的背影却在金黄色的余晖下越拉越远。任他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呼哧得肺都要咳出来的样子,他也没有一点心软回头的迹象。
“裴砚声!!”
临近机舱处,心硬如石的男人终于停下脚步,回头施舍了他一个“你干什么,莫名其妙”的眼神,毫无波澜地提脚就走。
“中午好,先生,您还好吗?”
对空姐的关切难堪地摆了摆手,何飞宇哎呦哎呦地捂着肚子,像只漏气的橡皮鸭,一瘸一拐地往负心汉那边走。
“裴砚声!你还在生气??”
他看着裴砚声那张死人脸就来气。气势汹汹地把自己往椅子上一坠,看向他的眼神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
“你不要告诉我,你还在为温叙的事情生气。是,这件事开始是我不对,我不该自作主张,用这么幼稚的方法去报复她。”说到这里,他到底还是闪过片刻的拧巴心虚,但是,
“歉我专门打电话去倒了,钱也多多地给了,她都满意了,你还想要我怎样?”
裴砚生听到“温叙”两个字终于有了点反应,缓缓转过头来,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幽黑漂亮的眸子里,多少还是有些晃悠悠的不满。
他一味沉默着不说话。
何飞宇被他盯得气急。温叙,又是温叙。多聪明一个人,但只要一沾上她,就好像失去理智的小傻子。
“裴砚声,你这个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说着说着嗓门就要响起来。他不止是抓狂,他是真恨不得把他的脑子撬开看看,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姓温名叙的恶魔,一刻不停地给他血管里注射迷魂汤。
“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的事,都不是全无纰漏,”
“她很反常。”
一提到温叙这个不可说,裴砚声目光顿时一滞,不经意撇开视线。他好像头英俊却倔强的驴,紧绷着他血色的薄唇,斜瞄他一眼,浓密的睫随着心绪不自然地抖动起来。但唯一不会改的,是他固执得谁都无法撼动的心意。
何飞宇简直要被他气晕。
“反常??我们的东西已经在赵龙城手里了,你也亲眼看着这对狗男女在酒店搂搂抱抱,她这些年的自作自受,那一沓文件?还有现在的那副样子,你没真凭实据地看到吗?裴砚声,你这个人……我真是!说你什么好??!”
“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相信,她温叙,就是个被狗吃了良心的J……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