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内,纪建臣戴着副老花镜,看起来十分和善,两人相比较下,许暮和倒是严厉许多。
许谨有自己的工作,没继承家族企业,许暮和只能继续自己挑大梁。
纪氏现在有纪钰林撑着,纪建臣已经是半退休状态,前段时间出国,说是出差,其实是和别人外出旅游。
他这个年纪退下来太早了,可能是太信任纪钰林,放心把公司交给他。
这倒让纪钰林年纪轻轻就当了董事长,和傅砚观有一拼,但品行手段却是相差甚远。
纪家也远没有以前势大,现在已有了衰败的苗头。
“许董,冒昧前来还希望你别见怪。”
两个老狐狸间的开场白必然是互相寒暄。
左说一句,右聊一句才算是进入正题。
“我家那个是个不成器的,小时候就贪玩,上学的时候也不学好,带坏了你家孩子。”纪建臣笑眯眯的踩一捧一,“原以为在里面呆三年出来会稳重些,没想到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性子,倒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个时候对方自然要接上两句话才能继续聊下去,但许暮和半天没接话,只自顾自地品茶,纪建臣只好继续说。
“我这次过来,是一定要把他带回去的,虽然有时候挺恨铁不成钢的,但终归是我儿子。”
许谨手已经握到了门把手上,冒然闯入实在不是一个小辈该做的事,但那一句句贬低纪杭景的话他实在不想再听下去。
纪杭景出狱后看似没变,这也许能瞒得过其它人,却瞒不过他。
从前的纪杭景虽然敏感缺爱,但到底洒脱,做事随性,从不为难自己。
可现在,他总会用千倍万倍来揣测别人,生怕做的什么事让别人不喜。并且拼了命的抓住身边所有的一切,以免再孤身一人。
最常见的方式就是□□,通过两人最深处的交合,来短暂的证明他此刻拥有对方。
纪杭景或许不是什么很完美的人,但他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差。
“纪董。”许暮和的声音打断了许谨的动作。
“孩子大了,有些事不是咱们能做主的了,有些时候该放手还是应该放手。”
纪建臣有些诧异。
“许董的意思是?”
“纪杭景没有对不起我什么,所以纪董不用通过贬低他来取悦我。”他略一停顿,“一次过错不能代表往后的一生都是错的,再者。。。”
“当年的事我也略有耳闻,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纪董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起身,没了继续寒暄的心情:“何必为难一个孩子呢。”
饭局到此算是彻底结束。
纪建臣没有追出去,他独自一人坐在饭桌前沉思,阳光照在头顶,鬓边的头发似乎更白了些。
。。。
“你现在是不是太放肆了?”
许暮和很想一巴掌抽上去,顾忌着人多,他给孩子面子。
“刚才你想做什么?”他驻足询问,藏在眼镜后的锐利目光让许谨微微低下头,“长辈在说话,你直勾勾闯进去,然后呢?上去质问吗?问他为什么要用这种话说纪杭景?”
“你以什么立场问?纪杭景的爱人?”
许暮和半点不留情面:“你是吗?”
是吗?他不是。
许谨许久没有被如此训斥过,耳尖微微泛红,确实是一时冲动找了过来,但他的本意并不是质问谁,而是平和的告诉纪建臣,纪杭景在祁江很好。
可在一句句贬低的话中,他确实只想要反驳。
不成熟,不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