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禁的车很快就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明瑜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直到那股紧绷感稍稍退去,才转身对管家说:“我出去一趟。”
正安律所位于市中心的写字楼里,地段很好,租金不菲。
明瑜停好车,径直走进了大楼。
前台认识她,客客气气地将她引向顶楼的合伙人办公室。
“文茵姐,明瑜小姐来了。”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文茵正低头看着文件,一身利落的职业套装,衬得她干练又飒爽,看到明瑜,她摘下金丝边眼镜,笑着起身。
“稀客啊,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文茵是明瑜为数不多的朋友,也是她最信任的闺蜜。
“来看看你,”明瑜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怕你忙忘了自己还有个朋友。”
“胡说,我哪天敢忘了陆太太。”
文茵调侃着,亲自去给她冲了杯咖啡。
明瑜没有再绕弯子,“文茵,我想咨询你一件事。”
文茵挑眉,端着咖啡重新坐下,问她:“说吧,是陆少爷又想收购哪家公司,让你来做背景调查了?”
过去五年,明瑜没少因为陆言忱的事来找文茵。
明瑜摇了摇头,“我想和他解除婚约。”
文茵愣住,“什么?”
她把眼镜重新戴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明瑜,“明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全世界都知道,明瑜爱陆言忱爱到了骨子里。
明瑜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知道,累了。”
文茵沉默了。
作为旁观者,她比谁都清楚明瑜在这段关系里是如何的卑微和失去自我。
从一个前途无量的毕业生,变成一个只围着陆言忱转的附属品,为他洗手作羹汤,为他放弃自己的事业和社交。
眼前的明瑜,好像和她印象里那个总是带笑的女孩有了些许不同。
她叹了口气,身体往后靠进椅背里,“陆家不会轻易放你走的,这桩婚事对他们来说是脸面。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突然要悔婚,想过后果吗?”
明瑜抬起头,“所以我才想问你,我该怎么做才能全身而退?”
“你们订婚时签过协议吗?”
“签过。他说,是为了保障我。如果婚约因他的过错解除,我能得到他名下百分之十的资产作为补偿。”
当时明瑜还感动得一塌糊涂,以为这是他爱她的证明,是怕她没有安全感才许下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