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司机昨天刚面试完,今天先打包送去酒店部培训,开车的还是Mary,一看见靳意竹心事重重的表情,顿时啧了一声,很不留情面的问:
“什么事还能让你烦到?”
“没什么。”
靳意竹收敛心神,简单回答一句。
魏舒榆过来的事情,她没告诉任何人,包括Mary。
“问这么多做什么。”
“怪了,我刚问一句,就叫你呛回来了。”
Mary摇摇头,知情识趣的闭了嘴,不再追问事情始末。
“靳意竹,你今天脾气很怪哦。”
靳意竹坐在后座,低着头按手机。
私人医生已经到了中环,正在跟她汇报魏舒榆的情况。
跟她想得一样,不算严重,只是突发高烧,只要输液退烧,很快就能好。
靳意竹问她原因,对话框上输入又删除,过了好一会儿,医生才发来消息,告诉她,魏舒榆本来就身体不好,现在纯粹是因为太过疲惫,抵抗力下降,一着凉,马上就发烧了。
太疲惫了?
靳意竹的心里,后知后觉泛起愧疚。
她可能有点太不懂得为他人考虑了。
明明知道魏舒榆刚开始一场展览,有很多事情要忙,她却完全不顾她的日程,径直跑到东京,拉着她玩了好几天。
她知道魏舒榆很忙,有天晚上,她起床喝水,路过书房,发现里面还亮着灯。
靳意竹猜到,多半是魏舒榆在忙学业的事情,但她没有管,也没在意。
现在好了,连续忙碌,去游乐场疯玩,半夜坐飞机,一连串动作下来,魏舒榆顺利的病倒了。
而她在注视着她的时候,想到的竟然是……她的嘴唇很漂亮。
靳意竹捂住脸,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糟糕了。
怎么会有自己这样的人,她完全没有同理心的吗?生平第一次,靳意竹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奇怪。
她心神不宁,记挂着家里的人。
所幸今天公司没什么事,昨天的马拉松会议结束后,今天没人有精力再闹腾,全都缩着脑袋,装作自己不存在,生怕被忽然点名,分配什么不可能的任务。
自从靳意竹回到总部,靳盛华就像是吃了火药似的,有事没事,就要抓几个人开刀。
高管们早就人人自危,恨不得在公司变成透明人,现在但凡是有点职位的人,全都闻到风声,在公司夹紧了尾巴做人。
靳意竹自然不会找人麻烦,把昨天的资料复盘一遍后,又看了下属送上来的材料。
昨天在会议上夸下海口的海外业务,正在有条不紊的展开,该对接的对接,该拓展的拓展,就是有一点很麻烦。
事务部分有唐苏坐镇,以她的能力,当个项目总监绰绰有余。
哪怕是要在东京成立分公司,唐苏也足以应付。
只是,艺术方面需要有人把关,这个位置不好找。
靳意竹一直头疼到下午,助理送上来不少资料,统统没有她能看上眼的。
越看越烦,再一看办公室,所有人都没有工作的热情,显然是被昨天的会议伤到了,还没缓过神。
“今天下午放个假吧,”靳意竹沉吟片刻,把助理叫过来,“报给人事部,说我们部门集体团建,下午不上班。”
“真的?”助理的眼睛一下就亮了,“那我现在就去!”
反正都没心思上班,这么硬坐在这里,不过也是徒劳。
还不如放假,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
片刻后,助理回来,笑眯眯的宣布:“靳总说了,下午团建,大家可以准备起来了!”
团建只是对外说法,与此同时,靳意竹在部门群里发消息,说他们下午是自由团建,想跟同事出去玩的,明天拿发票回来,公司给报销,不想出去玩的,回家好好休息,明天上班,来办公室领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