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谁了?”
“你先回答我。”
“那不很简单吗,应该就是看到你很高兴,喜欢跟你待在一起,经常害羞。”
方隐年抽着烟,在烟雾里闻到一楼楼道里潮湿地下室的味道和尼古丁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想到寇青别开脸的表情。
“那怎么追?”
“那岂不是更简单了。”
杨坚来了兴趣,正准备高谈阔论。
方隐年声音冷淡的打断他:“不是你那种舔狗式的。”
“……有你这么对待军师的吗?”
“快点。”
方隐年长时间在杨坚身上累积的威压还在,即使隔着电话,杨坚也不敢太嚣张。
于是说:“女孩子心很软的,温柔点照顾她们,一直告诉她们你有多爱她,再加上你这张脸,绝对稳的。”杨坚拍着胸脯问。
方隐年手指轻点烟,抖落烟灰,对于爱这个名词十分模糊:“爱太抽象,不懂不会。”
“哪里不会了,我看你伺候,不是,照顾咱们妹妹不是挺好的吗,这就是爱啊。”
“是吗。”
方隐年盯着阴暗楼梯间角落堆积的已经落灰陈旧无比的自行车,眯起眼。
“咱妹妹把你改造成啥都,以前恨不得全世界去死的摸样没人比我更清楚,结果现在,整个一没脾气的温柔亲哥,你都快被调成狗了,兄弟。”杨坚痛心疾首。
方隐年不怒反笑,舌头轻轻地磨着牙齿,发出一声笑。
接着挂断电话。
寇青躲了一下午没和方隐年碰面,自己在沙发上写作业。
一直到晚上,方隐年洗完澡,下半身只裹着件浴巾浑身热气和水珠的从浴室走出来,锁骨上的水珠还在顺着他的身体轮廓向下,滑进浴巾里。十月份的天气,已经算是凉了,方隐年却就这么裹着浴巾绕到客厅,从沙发绕过来绕过去,最后从冰箱里拿出来个青苹果咬着进入卧室了。
目睹全程的寇青闻着空气里依然还有的淡淡皂香和洗发水的味道:“……”
寇青写完作业已经是十点半,她蹑手蹑脚,想去阳台上拿衣服,平时这时候哥哥应该已经睡了,所以她轻轻地打开门,床头柜上的昏黄的小夜灯还亮着,她朝着床上的方隐年撇了一眼。
就看到哥哥盖着被子,全身除了头漏在外面,其他都被盖着,阖着眼,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刚才洗完澡的水没擦干净,黑发也是湿着的。
嗯,应该是睡着了,安全。
寇青握着拳小心翼翼的弯着腰沿着墙走进去,路过床脚的时候,却听到东西坠落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她一顿,下意识看方隐年,却见他依然闭着眼,却微微皱着眉,接着看到往前靠近阳台那一侧的床边掉下了一件黑漆漆的东西。
她一面看着哥哥的表情,一面走到靠近阳台那侧的床边,她刚开始没往上看,只好奇地上掉的是什么,于是放轻声音在床边蹲下,伸出手轻轻地拿起,才发现是自己的短裙。
一件绛蓝色的拴着皮带的短裙,一般掉在地上,发出声响的正是她短裙的腰带。
顺着另一半看过去,她视线缓缓地上移。
另一半短裙在被褥下,被褥不是平着的,而是规律的微微耸动,空气和呼吸一齐凝固,带着莫名的灼热,寇青缓缓站起身拉着那半短裙,接着看到方隐年蓦然睁开眼,被褥下的手微微用力,将寇青拉到床边。
寇青不察被方隐年拉着几乎是扑在他身上,方隐年刚才的动作使得被子拉扯着,他胸前的被子已经完全被扯开了,漏出还有水珠的形状漂亮的锁骨,寇青愣愣的看着,像是冰天雪地突然被拉入火炉。
她能感受到和自己相贴的哥哥的胸膛在急速的起伏,连呼吸也是炙热的,几乎要将她灼伤,方隐年伸出的一只揽着她的手臂几乎要将她的腰勒断,接着,方隐年猛然睁开双眼。
他额前的黑发还是湿的,黑的骇人的深邃眼窝和睫毛上还有水珠,漂亮诡谲的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来索人性命水鬼,死死的盯着她,腰上的手也缓缓向上,摁着她的后背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