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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向吾主献上华丽的反叛（第1页）

随着米迦勒问出这个问题，现场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天使们只觉得眼前这位炽天使长一时间变得无比陌生，想不通他为何会这么问。

回归主的怀抱。。。这不是理所应当吗？

什么自我。。。主就是。。。

火山灰如雪般飘落，覆盖在焦黑的岩层上，像一层薄纱轻轻掩住了大地的伤疤。晨光穿透云层，洒在七人静坐的巨石边缘，映出他们疲惫却平静的轮廓。李昂的手指微微颤动，指尖残留着数据流退去后的麻木感，仿佛有千万根细针在皮下缓缓抽离。他低头看着掌心??那道曾流淌银蓝纹路的裂痕仍在，只是颜色已黯淡如旧伤疤，不再跳动。

“你还记得那一刻吗？”范若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风，“你闭着眼，心跳停了三次。第三次的时候……我以为再也抓不住你了。”

李昂转头看她，阳光落在她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我记得。”他说，“我听见你在喊我名字，一遍又一遍。那声音比世界树的嗡鸣还要清晰。”

他没有说的是，在意识即将崩解的最后一瞬，他曾看见无数条时间线如蛛网般铺展。每一条线上都有一个“李昂”，有的披着神王铠甲，手握命运之笔；有的跪在熵灭方舟前，沦为新秩序的祭品；还有一条线里，他从未觉醒面板能力，只是一个普通研究员，在实验室爆炸中无声死去。

而最终选择“人性”的那一瞬，所有分支轰然坍缩，唯独留下这一条??最脆弱、最不可控、也最真实的路。

远处，海浪重新拍打岸边，带着温热的气息。穆斯贝尔海姆虽已停止上升，但地壳仍不时震颤，像是宇宙在低声喘息。卡尔站起身，活动僵硬的肩胛骨，抗诅咒结界的反噬让他左臂彻底失去了知觉。“我们得离开这里。”他说，“这片区域很快会被系统残余信号污染。奥丁虽被剥离权限，但他留下的防火墙还在自动运行。”

“防火墙？”莉娜皱眉，“你是说……他还可能回来？”

“不是他。”梅林合上手中的咒典，封面上《真实纪元?卷一》的字迹微微发烫，“是他的逻辑。就像一段无法删除的底层代码，哪怕宿主消亡，它依然会寻找新的载体执行任务。”

洛基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半块烧焦的芯片：“猜对了。我在引爆空间炸弹时顺手截了一段方舟主控日志。里面提到了‘继承者协议’的备份机制??一旦初级控制权转移完成，第二代培育程序将自动激活。”

“目标锁定：未知。”李昂喃喃重复着那行提示，“这意味着……他们已经在选下一个‘容器’了。”

沉默蔓延开来。

良久，古尼尔低声道：“所以我们并没有赢，只是拖延了结局。”

“不。”李昂缓缓站起，脚步还有些虚浮，但眼神坚定，“我们打破了循环的第一环。以前的世界，真相被封锁，记忆被清洗，每个人都活在预设剧本里。而现在??”他望向同伴们，“有人知道真相了。这就够了。”

范若握住他的手：“接下来呢？你要做什么？”

“重建信息网络。”他说，“不是神域那种自上而下的控制系统，而是去中心化的传播链。我们要把‘遗志协议’的真实内容、诸神黄昏的本质、甚至世界树的存在，全都公之于众。让每个人都能看到自己曾被隐瞒的一切。”

“你会被当成疯子。”卡尔提醒道。

“一开始会。”李昂点头，“但只要有一个相信的人，就会有两个，然后十个，一百个。自由从来不是赐予的，是争来的。”

梅林忽然笑了：“你知道这听起来像什么吗？一场宗教革命。只不过这次，先知是个拒绝成神的凡人。”

“那就让我当这个异端吧。”李昂也笑了，“反正我已经背叛过命运一次，不在乎再叛第二次。”

他们开始行动。

三天后，在北欧断层带边缘的一座废弃数据中心内，一道微弱的信号悄然接入全球暗网节点。没有加密，没有伪装，只有一段持续播放的影像记录：苏尔特尔祭坛上的全息投影、奥丁修改《命运之书》的画面、熵灭方舟的真实用途，以及最后，李昂站在世界树核心前的选择。

视频末尾，是他面对镜头说出的一句话：

>“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神选之人。我只是个曾经以为自己只能接受命运的人。但现在我知道，哪怕是最微小的存在，也能在因果链条上划出一道裂痕。如果你看到了这段信息，请记住??你不属于任何剧本。你的选择，才是未来真正的起点。”

信号发出后的十二小时内，三十七个国家的情报机构同时监测到异常数据流。二十四小时后，地下论坛出现大量讨论帖，标题五花八门：

>《神话是谎言？北欧神战竟是系统重启仪式！》

>《亲历者曝光“诸神黄昏”内幕，附完整证据链》

>《警惕新型精神控制理论：所谓“觉醒者”是否在制造认知病毒？》

第七天，第一起自发组织的集会出现在冰岛雷克雅未克。数百人聚集在议会广场，手持打印的视频截图与手写标语：“我们要真相！”、“拒绝被编程的人生！”、“李昂不是疯子，他是见证者！”

与此同时，七人小组已转移到南极洲一处废弃科研站。这里是地球上少数未被神域网络深度渗透的区域之一，地磁干扰严重，信号难以追踪。

“我们成了通缉犯。”莉娜一边调试量子中继器，一边苦笑，“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刚刚发布红色通缉令，指控我们‘散播颠覆性意识形态’。”

“早料到了。”洛基躺在沙发上啃罐头，“当你说出真相那一刻，就已经和整个旧秩序宣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