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方米会打开窗户,让外面的清醒空气与里面的闷热空气进行交换,也会在窗户上放一盆绿植和一些花,让他们进行光合作用,可以让病房里看起来舒服一些。
有时候刮风进来,方米会关了窗户,替墨空泽掖好被子,不让他受凉。
到了晚上的时候,方米就在旁边的沙发将就着,半夜的时候还会听见墨空泽梦呓,嘴里依旧是那句“方米,跟我回去。”
墨空泽很执着,总是重复一句话,仿佛不做到不罢休那种。
方米每一次都听着,但每一次都站在月光洒进的漆黑屋子里没有应。
以前听到这句话,他会满心欢喜的跟他回家,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而照顾墨空泽只是出于以往的情分而已。
若说没有一点儿私心肯定是假的,方米忘不了他,但是他们不可能。
即使墨空泽还念着他,不过是因为习惯了多年的人走了,所以不适应罢了。
方米倒是庆幸沅池这段时日没有来,也许是因为工作缘故所以才没有来吧。
可是一时的不来不代表沅池永远不会来,这一点方米无比清楚。
这天早上,方米照常给墨空泽擦身子,刚擦到脖子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握住了他。
方米朝上定睛一看,墨空泽睁开了眼睛,是半虚掩着,应是没有将眼前的人看清。
他说:“你回来了?”
“不走了好不好?”
这句话是对沅池说的吧,因为他知道墨空泽一直爱着沅池,而沅池也刚回来不久。
墨空泽这样患得患失很正常,说不定连梦里都在祈求着沅池不要走。
方米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想抽出手却抽不开,方米心想病人的力气都这么大吗。
墨空泽眼前视不清物,微弱道:“答应我好不好?答应我好吗?我不想你走,你别走好不好?”
良久,方米才安慰的说:“好,我不走。”
闻声,墨空泽稍微松了手上的力道。
他趁机快速抽出手,发现手腕都青了一圈,方米有些无语:“这狗渣男怕真不是个变态,都伤成这样了力气还那么大。”
一祸绞尽脑汁想出这么一句:“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爱你个头!”方米幼稚的瞪了墨空泽一眼,喃喃自语“狗渣男倒是挺钟情,弄得我不想拆散他们了。”
“……大佬,你可真善良。”
少顷,外面传来于尧的声音:“沅少,请稍后再来。”
沅池的声音明显有些不满:“我日以继夜的赶完工作来看他,你居然拦着不让我进去,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一个秘书,你给我让开!”
于尧不生气:“沅少,请稍后再来。”
里面的方米听了,立即准备出去,走之前他似乎还听见墨空泽在说什么,但是他来不及搭理。
墨空泽迷糊自语:“方米,别走。”
方米打开门,迎面与门口两人对上视线,气氛很是尴尬。
沅池看了他一眼,觉得很是熟悉:“你是……T酒吧的调酒师?”
“是。”方米微微一笑。
看见方米从墨空泽病房出来,心有怀疑和不满,语气没有之前好了:“你怎么在这儿?”
“不瞒沅少,墨总之前救过我一命,所以我才来探望探望他。”
一锅在旁边说:“大佬这谎扯起来真是脸不红心不跳啊。”
沅池盯着他,方米真挚的笑容打消了他心中一大半怀疑,然后没说什么了,甩门进去了。
方米:“……”
于尧:“……”
一锅:“……”
于尧小声的说:“方先生,你为什么那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