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锅里的田鸡无人看管,彻底糊底了。
黑烟被油烟机嘶吼着抽吸,却盖不住那股令人心焦的焦苦,瞬间充斥整个逼仄空间,像某种压抑的情绪终于被点燃引爆。
陈渂钦狠狠掐灭了炉火,动作粗暴地扯下身上油腻的围裙,用力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你痴线啊?”(你白痴啊?)他胸膛起伏,声音里有压抑的怒意,更深处却像有火星在暗燃。
“我痴住你条线咯。”(我就是要缠着你)何家骏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不容置疑的执着。
他丢开烟蒂,用那只沾着啤酒和汗水的手,猛地扣住陈渂钦试图后退的手腕。他力道极大,指节深陷进皮肉里,带着不容挣脱的蛮横。
何家骏整个人再次压上来,汗湿滚烫的身体紧紧贴上,那股混合着酒精、汗液和欲望的浓烈男性气息,如同实质般包裹住陈渂钦,让他呼吸猛地一窒,几乎眩晕。
陈渂钦被他逼得踉跄后退,脊背“砰”地撞上身后的金属调料架。
几瓶调料摇晃倾倒,一瓶红艳艳的辣椒酱砸落在地,“啪嚓”碎裂,粘稠刺目的红色酱汁如同泼洒的鲜血,在湿滑的地面蔓延开,空气里瞬间炸开一股辛辣。
何家骏对他的狼狈置若罔闻。
他一只手依旧铁钳般扣着陈渂钦的手腕,另一只手粗暴地穿过他汗湿的鬓发,固定住他的头。
滚烫的唇带着浓重的酒气,精准地捕捉到他耳垂上那处新结的痂。
没有预兆的,湿热的舌尖猛地舔舐上去,带着一种野蛮的占有和亵玩。
粗糙的舌苔刮过敏感的嫩肉和痂壳,带来一阵混杂着刺痛和强烈电流般的战栗,瞬间窜遍陈渂钦全身。
那湿漉漉的舔舐声,在油烟机的轰鸣中异常清晰,黏腻得令人头皮发麻。
“你炒菜时出汗……”何家骏含着他的耳垂,用牙齿不轻不重地碾磨,含糊不清地低语,热气钻进耳道,激起更深的战栗,“味好姣(骚)……好热……”他空出的手,那只刚刚还拿着啤酒瓶的手,带着冰凉的酒液残留,猛地从陈渂钦敞开的T恤下摆探了进去!
粗糙的手掌带着湿冷,毫无阻隔地贴上腰侧滚烫紧绷的皮肤,一路向上,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揉捏着汗湿的腰肌,指甲刮过敏感的肋骨边缘。
陈渂钦身体猛地一弹,像被通了电似的,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他本能地屈肘去顶,试图推开身上这具沉重滚烫、散发着致命诱惑的躯体。
“唔好郁!”(别动!)何家骏低喝,动作更快。
他利用身体的重量和醉汉的蛮力,猛地将陈渂钦整个身子翻转,狠狠按在身后冰冷坚硬的冰箱门上!
“哐——!”冰箱门发出巨大的呻吟,猛烈地震动。
里面冷冻的硬邦邦的冻鸡被震得弹跳了一下,碰撞出沉闷的声响,如同一个沉默而冷酷的旁观者。
冰冷的金属门板激得陈渂钦后背一颤,与前胸紧贴的滚烫躯体形成冰火两重天的夹击。
何家骏整个身体覆压上来,将他死死钉在门上,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
滚烫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他颈侧敏感的皮肤上。
陈渂钦咬牙,从齿缝里挤出字:“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