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喊了两声,就有甘霖降临,莫之阳迫不及待的喝了好几口,这才悠悠睁开眼睛,“陛下?”楚穆。
“阿阳。”见他终于醒了,李政也放下心来,“阿阳,你可还好?”
不是老色批,莫之阳缓缓闭上眼睛,想缓和情绪,在这一刻真的好想他,好想被他抱在怀里哄。
“若你还生朕的气,朕给你道歉就是,你莫要如此?”李政看得是真心疼。
现在也没心思跟他说话,莫之阳重新闭上眼睛,“头疼。”
其实,在跑出去之后,莫之阳就猜到肯定是端木倩下手,思来想去觉得她应该不会翻起什么大风浪,顶多就把人按在池子里淹死,但淹死需要时间,自己可以反抗叫人。
这样,可以趁此机会去正阳宫,表面装作跟皇帝哭诉,实则去找到老色批的位置。
没曾想,这家伙来个狠的,直接一闷棍敲晕敲晕,再扔池子里,失策,看来不能小瞧蛇蝎心肠的端木倩。
“好,你好生休息。”见他如此虚弱,李政也心疼,帮忙掖好被角后,才起身去外边。
端木倩这个时候,还争取表现的机会,两步上去,福身宽慰,“晨妃娘娘无事,真叫人松口气。”
李政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这个女人很漂亮,说话做事也讨巧,很会逢迎,以前是觉得,得了件趁手的玩意儿。
但此时,对这张漂亮的面孔,几分厌恶之感。
“都退下吧,莫要打搅皇贵妃休息,”李政疲倦的挥退众人,这一夜殚精竭虑,确实有些疲乏。
众妃嫔应声退下。
徐妃被扶着走出昭仁宫门槛的那一步,终究没抬起来,一脚踢到高高的门槛,朝前扑出去。
“娘娘!”身边的奴才赶紧扶住,“娘娘小心。”
站定好,徐妃却觉得脚好像踩在云朵上,虚浮不真切,忍不住回头看热闹的宫殿,叹口气,“这后宫,终究成了他的天下。”
那么多年的谋划,最后还是抵不过他随随便便的受个伤。
“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是端木倩的,皇贵妃当皇后,我们日子更好过。”容妃看的明白,晨妃是个随心所欲的妙人。
他想得宠,只需一个小眼神就够了,他若是不想得宠,也能把陛下气得半死。
这句话,徐妃不置可否,扶着水霜的手,慢悠悠的走,“他受伤,陛下心疼的把后位都给他补偿。”
皇贵妃的称号只是踏脚石,伤好之后,只怕要封后,这何等的尊荣。
“你以为陛下是补偿?陛下是要捆住皇贵妃。”容妃对后位没有想法,自然看的比徐妃通透,“陛下在害怕,害怕皇贵妃走,所以想用后位捆住,将人留在身边。”
这个可能性,是徐妃从未想过的,“陛下还需捆住谁?”
“皇贵妃根本就不在乎恩宠。”容妃捂嘴轻笑,“陛下也知道,所以才害怕。”
可容妃猜不到莫之阳想要什么,真伤脑筋,要是人人都如自己这般,简单的想要恩宠,痛痛快快的争,多好啊。
被困在密室里的楚穆焦躁不安,想挣脱铁链,可都只是徒劳,把手腕都扯的流血,又马上愈合,又磨得流血,再愈合。
已经循环反复一整晚了。
“你好像知道什么?”李政按开密室的门,听到铁链声,走过去一看,却发现他头顶长出了一对角,从未见过的样子。
楚穆仓皇失措,丝毫没有在意身上的变化,“阳阳受伤了,他受伤了,你快去救他。”
“人已经无大碍,而且,等他伤好,元月初,朕就会封他为后,让他做朕的正妻。”拿着匕首,走进密室,李政熟练的割开他手臂的皮肤,看血液涌出,俯身喝一口,又精神抖擞。
楚穆喝过莫之阳的血,李政又喝过楚穆的血,三人的安危互相都有感应。
“你这个盗贼,你偷走他对我的爱,他爱的是我!”楚穆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面前的人吞吃入腹。
这句话,戳中李政心里最不堪的地方,脸色微变后很快淡定,“论窃,是你窃了阿阳对朕的爱,若非用朕的身份和样貌出现,他会爱你?你敢在他面前,显出鲛人丑陋的样子吗?”
“我”如鲠在喉,楚穆金色的眼瞳逐渐丧失光芒。
李政为扳回一局,而扬起下巴,“你才是盗贼。”
再睡一天一夜的莫之阳,总算是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春子那张憔悴的小脸,“咦?”
“娘娘,您终于醒了?”春子喜极而泣,抹掉眼泪,“陛下方才来过,但有事又走,娘娘,这两日,陛下都在昭仁宫陪您,而且还替您出气,杖毙不少奴才呢。”
莫之阳从新闭上眼睛,“饿了。”不太想听他的消息。
“粥煨着呢。”春子赶紧去拿温热的粥,一口口喂给他,“皇贵妃娘娘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