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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狗(第1页)

从宴会回到凌宅,凌疏衡没有急着回去休息,而是让贺君屹推着他去人工湖转一圈。夜晚的凌宅人工湖畔格外静谧,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轮椅碾过小径的细微声响。路灯在水面上投下破碎的光晕,氤氲出一片朦胧的氛围。

贺君屹推着凌疏衡,慢慢沿着湖边散步。他心中那点因为宴会和父亲而产生的忐忑,在这宁静的夜色里渐渐被另一种情绪取代——一种混合着悸动、满足和一点点不真实的浪漫幻想。能和凌疏衡这样独处,是他之前做梦都不敢想的情景。

凌疏衡似乎也卸下了白日里的冷硬,姿态放松地靠在轮椅里,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状似无意地开口,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比平时柔和了些:“今天宴会挺吵的。”

“是啊是啊,”贺君屹立刻接话,带着点讨好,“还是家里安静舒服。”他下意识地把凌宅称为了“家”。凌疏衡似乎没在意他的用词,继续用一种闲聊般的语气问道:“你父母性格怎么样?看你似乎不太像会被严格管束的样子。”

这个问题听起来就像寻常的唠家常,贺君屹丝毫没有防备,甚至因为凌疏衡主动问起他的事而有点窃喜,立刻竹筒倒豆子般说道:“我爸?就那样呗,老顽固一个,整天就知道生意生意,动不动就断我粮!我妈还好,在我小学就出国了,但我每个寒暑假都会去她那儿玩。”他语气里带着亲昵的抱怨,透露出家庭关系其实颇为紧密。

凌疏衡安静地听着,指尖在扶手上轻轻点了一下。“看来你小时候也没少让人操心。”凌疏衡淡淡评价了一句,顺势引导,“闯过最大的祸是什么?”

提到这个,贺君屹可就不困了,带着点炫耀和不好意思混杂的语气:“嗨,那可多了去了!小时候把我爸宝贝的古董花瓶当足球踢碎了,差点没被他揍开花!还有一次,为了逃补习班,爬树结果卡在树上下不来,最后还是消防队来的……呃……”他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这些糗事似乎有损他此刻“专业护工”的形象,连忙刹住车,讪讪地笑了笑。

凌疏衡的嘴角在阴影中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很好,形象越来越丰满了。

“看来确实没少费心。”他语气平淡,听不出褒贬,接着又问,“大学呢?学的什么专业?总不会是护理吧。”

“当然不是!”贺君屹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赶紧找补,“我、我那个学经济的,没啥意思,混个文凭。”他心里暗暗叫苦,差点又把老底漏了。

“经济?”凌疏衡若有所思,“倒是和你父亲算是一脉相承。不过看起来,你兴趣不在此?”

“可不是嘛!”贺君屹像是找到了知音,忍不住吐槽,“那些数字报表看得我头疼,哪有……”他及时刹住,把“哪有追你有意思”这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含糊道,“哪有现在的工作有挑战性。”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心虚。

凌疏衡没有再追问,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接下来的时间里,凌疏衡就像一个最高明的审讯者,不着痕迹地、从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话题滑向另一个,语气始终平和,甚至带着一丝难得的“闲聊”般的随意。他问及贺君屹童年的玩伴、大学的趣事、甚至对A市的印象。

贺君屹完全沉浸在这种“老婆主动了解我生活”的巨大喜悦和受宠若惊中,警惕心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他兴奋地、甚至带着点夸张地讲述着,恨不得把自己前二十几年的生平都翻出来讲给凌疏衡听,只为了能多和他多说几句话,多看他几眼在夜色中显得柔和几分的侧脸。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在这场看似平等的、甚至带点暧昧的湖边散步中,他已经不知不觉地、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家庭背景、成长经历、性格喜好,所有老底,都快被身边这个看似随意倾听的男人,套了个一干二净。

夜风吹拂,湖水微澜。

一个说得兴高采烈,浑然不觉。

一个听得不动声色,了然于心。

凌疏衡望着远处沉沉的夜色,心中对“贺君屹”这个人的画像,变得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复杂。而贺君屹,还在为这个“浪漫”的夜晚而心跳加速,觉得他们的关系仿佛又近了一步。而凌疏衡也笑了笑,贺君屹,说不定会是一条好用的狗。贺君屹看着他微微勾起的嘴角,试探性地开口,“凌总,你小时候呢?”

夜色中的湖畔,寂静被放大,只剩下轮椅碾过小径的细微声响和远处模糊的虫鸣。凌疏衡在长久的沉默后,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低得几乎散在风里,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玩味。他微微停顿,仿佛在斟酌词句,又像是陷入了某种并不愉快的回忆。再开口时,他的语气依旧平淡,像在陈述一份枯燥的报告,但内容却刻意染上了一种冰冷的、引人同情的色彩。

“我小时候很早就被送出国了,”他声音平稳,目光落在虚无处,仿佛在看一段与自己无关的胶片,“大概还没记事开始吧。国外环境不错,保姆和家教换得很勤。”

“十岁那年,家里传来消息,说我父亲没了。”他顿了顿,语气没有丝毫波澜,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没什么感觉。印象很模糊,我现在甚至记不清他的脸。”

“我母亲很不容易。”他这句话说得意味不明,听不出是理解还是别的什么,“一个女人,要扛起摇摇欲坠的公司,还要维持一个家的体面。她变得很强势。所有事情都必须按照她的规划和预期进行,精确到分毫。”

他微微侧头,像是回忆具体事例,月光在他冷白的侧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一次季度考评,我拿的是A,而不是她要求的A+。她亲自飞过来,没有询问原因,只是指着成绩单,告诉我这样的失误足以让对手咬掉公司一块肉。我在书房站了一夜。”他轻描淡写,却勾勒出一个严苛到不近人情的母亲形象。

“我弟弟云起,他不一样。”提到弟弟,他的语气里似乎多了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像是无奈,又像是一点不易察觉的羡慕?“他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任何东西。艺术,绘画,满世界跑……他活得很自由。”他将“自由”两个字轻轻吐出,与自身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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