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钱大夫要搭上李无庸脉的时候,崩溃的袁氏忽然扑上去,不准任何人接近,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
泼妇界的好苗子姚氏顿时破口大骂:“好你个杀千刀的玩意,自己生不了屎盆子往我威远侯府的闺女头上扣,呸什么玩意?”
“早知道是这等货色,砚儿就是嫁给个死了八年的也不嫁给你家这活着废的!”
萧锦瑟觉得这个嘴替骂得好爽,关键没一个脏字,给了姚氏一个肯定的眼神。
姚氏得了肯定,腰杆一直,嘴皮子更利索了:“今日个还敢这么羞辱人,你们府上的门板是不是铜做的,连羞耻二字都挡外头了,就剩一窝无耻玩意了?”
眼见这也大获全胜,姚氏的词汇量也几近枯竭了,萧锦瑟打算来个总结陈词,最后用自己锐利的语言将李无庸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再当着京兆府尹的面结束这荒唐的婚姻。
只是可惜,大理寺和宗仁府的人也不知是不是腿脚不好,没赶上这热闹。
不想,林知砚忽然“哈哈哈”地笑了。
那笑声不大,说实话有点渗人,仿佛从喉咙深处硬生生剐出来似的,萧锦瑟就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林知砚无视张氏的阻拦一步步走到了那对母子面前,仰头望他,眼神一寸寸剥开他的伪装,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她曾经倾尽全力去取悦、去深爱的“丈夫”。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你这三年从未踏进我房门。”
“难怪我做什么你都不满意,我送茶你嫌苦,做衣你嫌俗,就连我抄了一夜佛经求平安符送你。。。你都嫌我多管闲事。”
她的声音渐渐哽咽,眼眶通红,眼泪一滴一滴往下砸,砸在衣襟上、砸在地砖上,砸到众人眼眸里,却没有一滴砸进李无庸的心里。
“我以为。。。是我做得不够好,才让你至今都不肯圆房,原来。。。原来是。。。”
所有人一下都捂住了嘴,不是吧不是吧,侯府大小姐出嫁三年至今都还是完璧之身啊!这永宁侯府的人也太过分了,这也能将不能生孩子的问题怪罪到人家身上!
在场的“正义之士”在故事组的引导下纷纷出言相助。
张氏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她的女儿,她都不知道她这些年受了这么多委屈!
林知砚笑着摇头,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一直躲在人群中帮永宁侯府说话的几人想找角度再说什么,却忽然被人捂住嘴,直接拖进巷子里,一阵拳打脚踢。
魏亲王和大理寺卿互看一眼,都装作没看到。
张氏等人想上前抱着她安慰她,却不及萧锦瑟反应迅速。
沉浸在自己世界崩塌的林知砚,忽然耳边响起一个极具诱惑力的声音:“所以,你要休夫吗?”
眼眶里原本又蓄积了一颗硕大的眼泪都要落下了,奇迹般的又缩了回去,林知砚木讷地问:“祖母,您刚刚说什么?”
休夫?这就触及到大家的知识盲区了。
耳朵好的林破晓到底年纪小反应快:“大姐姐,祖母说让你休夫呢!”
她眼睛亮盈盈的,看萧锦瑟的眼神,那叫一个满眼崇拜,能想到休夫这个词,祖母简直是个天才!
萧锦瑟浅浅一笑,故意对着真伤心了的袁氏,大声喊道:“永宁侯夫人不是说了吗,蛋都生不了的儿媳要着无用,同理,蛋都生不了的男人,不休了留着过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