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就是这样,即使理智上再清楚地知道不过都是些傻气傻话,承诺的价值只在真心承诺的那一瞬间,但还是会觉出一万分的甜。
即使是底色骄矜冷凛对大部分人都无谓无感的谢星言。或者是总被人视为沉稳理智克制冷静的自己。
吻不停息地落下,从眉心绵延向心口。感觉谢星言的呼吸又有了悸动的频率,沈执川还是捧住了谢星言的脸:“回家吧。”
谢星言看了眼时间,还是不肯松手:“不想走。”
沈执川也一点不想谢星言走。可是想到谢星言曾经被谢远江暴力对待的伤,他还是推了推谢星言:“听话。”
长期刻意的忽视、用暴力和冷暴力随意对待,都明白地展露着谢远江的控制欲。
这样的人,通常没有道理可讲。
沈执川太明白谢星言一直想证明自己,祈求得到谢远江的认同是一种执念。
可这种执念,只有谢星言自己能够控制。或者达成所愿,或者幡然通达,得以释然放弃。
就像他自己,也曾被困在这样的执念里。
父亲再婚后有了沈子超,他便被送去寄宿,一年也见不到父亲几面。初中时父亲带着一家人移民,而他,在父亲的人生规划里,不算在其中。
困于无法改变的亲缘而生的责任,和不想承认然而深藏在心底里对父亲的天然期待,束缚着他无法摆脱。
直到创立Heliovate后父亲频频以孝道来绑架他。
他才意识到,原来放过自己,不过一瞬间。
只是这一瞬间里,是多年压抑委屈、自我否定、怀疑却又想要相信的那个自己,终于看清,终于绝望,终于彻底的死掉。
谢星言何尝不是另一个是沈执川。
所以他比谁都心疼谢星言,也完全理解谢星言。
可是谢远江和谢星言之间的结只有谢星言自己去解。
随着谢星言离开关上门的声响,四周瞬间安静得空洞。
是再明确不过的寂寞。
和对刚刚离开不过几秒的人的想念。
沈执川走进浴室,沉进谢星言替他放好了热水的浴缸。
温热的水包裹全身,像是被谢星言拥抱着的温柔。
他想,他能为谢星言做的,其实确实不难,让谢星言拿到拿到Heliovate的股权,并不是一件违背个人准则的事情。
公司的发展到了这个阶段,股权本来就要释放的。
以谢星言的能力和眼界,就是脱离谢远江不背靠谢氏,单纯和自己一起发展Heliovate,也未必没有一番天地。
也许那个时候,谢星言会发现,向自己证明自己比向旁人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