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狱焰寿郎扑到林子身边,手都在发抖,看着她浑身是血、几乎感觉不到呼吸的样子,这个向来嗓门最大的汉子声音都变了调:“林子姐!你撑住!萤野小姐!快啊!”
萤野小姐提着药箱踉跄着跑过来,一看林子的伤势,脸都白了。
肩膀那个旧伤完全豁开了,深可见骨,胸口塌陷下去一块,明显是肋骨断了,内伤极重,气息微弱得跟游丝一样。
“必须立刻急救!不能移动!”她立刻跪下开始处理伤口,手却稳得出奇。
其他柱们也围了过来,看着这片废墟和同伴的尸体,个个脸色铁青,拳头攥得死紧。
“刚才那个…是岩胜…黑死牟?”羽柴岚彻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胳膊上被月刃擦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直流,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
“是他。”渡边镇一郎声音低沉,他刚才试图用水之呼吸的平静领域护住林子,却被残余的月刃气息震得气血翻涌,嘴角还挂着血丝。
“他投靠了无惨…”
“主公和夫人…”黑井千霆话没说完,但意思大家都明白。
他看着那片爆炸后的焦土,眼神冰冷得吓人,他的左腿不自然地弯曲着,显然在刚才的拦截中被月刃的冲击波伤到了骨头。
磐座刚石低诵佛号,他挡下了大部分针对其他人的范围月刃,此刻僧袍破碎,身上布满了细密的血痕,但他依旧站得笔直,如同山岳。
就在这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废墟边缘传来:“…在…这里…”
是产屋敷夫人!
她还活着!
原来,在最后关头,产屋敷灯利哉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了妻子,独自引爆了炸药。夫人被气浪掀飞,受了重伤,昏迷在瓦砾中,侥幸逃过一劫。
众人连忙将她救出。夫人醒来,得知丈夫已然殉职,悲痛欲绝,但看到眼前这群伤痕累累、却依旧坚守的柱们,尤其是看到不远处正在被萤野小姐拼命抢救的林子时,她强忍下了泪水。
“不能…让主公…白白牺牲…”她虚弱地说,“鬼杀队…不能倒。″
实际上,在黑死牟准备带走林子,炼狱焰寿郎第一个冲出来阻拦,发出那声“住手”并施展“炼狱”时,后续赶到的其他四位柱也同时发动了攻击。
渡边镇一郎的“凪”试图以柔和的水流领域束缚黑死牟的动作,并护住林子;
黑井千霆的“霹雳一闪”快如闪电,直刺其心脏;
羽柴岚彻的“天狗岚”从侧面卷起无数风刃,封锁闪避空间;
磐座刚石则如同真正的磐石,以自身承受了大部分扩散的月刃冲击,为其他人创造机会。
面对五位柱的拼死围攻,黑死牟虽然实力远超他们任何一个,但也无法像对付普通队员那样随意碾压。
尤其是炼狱那搏命般的奥义“炼狱”一式,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让他也不得不稍微认真对待。
他的六瞳冷漠地扫过这些阻挡他执行无惨命令的“障碍”。
月之呼吸的奥义在他手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没有选择杀死他们。
并非怜悯,而是出于一种极其扭曲的、属于他继国岩胜的“逻辑”。
在他看来,杀死这些尚未达到“巅峰”、甚至在他看来道路“走偏”的柱,毫无意义,也无法证明他的“月之呼吸”比缘一的“日之呼吸”更优越。
他要留着他们的性命。
他要让他们活着,亲眼看着他们信奉的呼吸法,他们守护的信念,在未来是如何被他,被无惨大人彻底击碎!
他要看着这些所谓的“柱”,在残疾和绝望中,如何挣扎,如何证明他选择的道路才是正确的!
这是一种更深层次的残忍和傲慢。
于是,他的刀锋偏转了角度。
“月之呼吸·拾之型·穿面斩·萝月!”
面对这四面八方来的玩命打法,黑死牟那六只冰冷的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
他握着那把怪刀的手腕只是极轻微地一抖。
“月之呼吸·捌之型·月龙轮尾。”
一道巨大得离谱、仿佛能直接把月亮啃掉一块的新月形刃风,以他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这刃风不仅范围大,上面还附着无数疯狂旋转的小型圆月刃,像个绞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