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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第2页）

她不想救，不愿意救，不行吗？

杜云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骂了几句小白脸，转头对陆淮道：“陆师姐，这人不过个小白脸罢了，师从什么云游道人，学了几手旁门左道的法术，一身本领不去斩妖除魔，倒跑去偷马。”

“路上被我逮住，仗着几句花言巧语，哄得我兄长误以为他是你派来的。但若说他和断脚妖怪有牵连，我却不信。”

杜伯商也想解释：“师姐，文兄其实不是——”

陆淮冷不丁打断他：“你们收到我的信，怎么今日才到？信中我写了什么？”

杜伯商愣住。

那封信确是陆淮的笔迹，内容却寻常至极——她为何突然要问？

他与杜云宣自小受陆淮照拂，情同姐弟。

每逢中秋，陆淮都去杜家作客，长辈皆喜欢陆淮，还暗示撮合他二人。

只是他心有所属，不敢明言。

而陆淮对男女情爱浑然不解，曾豪言要“与臭豆腐生死相随”，此事才作罢。

去年过年，杜老太爷还打趣地让他问问陆淮，能否把“臭豆腐”换成他本人。

那时他又好气又好笑，偏偏宗中弟子也爱拿这事取笑，说他俩是“天作之合”，甚至给他起了外号——“臭豆腐”。

他因此自省是不是与陆淮走得太近，惹人闲话。

今年特意自请调去隔壁城驻守，和陆淮只在元宵见过一面，此后避嫌躲人，再无往来。

如今陆淮问得古怪，他只当她攒了半年脾气要发作，老老实实答道：“师姐信中写的，都是些寻常家常话——问云宣有没有好好吃饭，我有没有认真练功。”

陆淮追问：“除此之外呢？”

杜伯商想了想，摇头：“没了。”

“真的？”

他皱着眉，再把那封信的内容从头到尾过了一遍，生怕遗漏了什么，最后仍答：“就是这些。”

陆淮轻轻叹气。

杜伯商不安地问：“师姐，怎么了？”

杜云宣性急，见她连叹几声，更是焦躁：“师姐，你倒是说话呀。”

荀演忽然开口：“那信……不是陆师姐写的？”

陆淮登时一拍额头，惊呼一声：“我——饿了，先吃饭吧。”

三人齐声：“啊？”

陆淮道：“既然人家能把你们引来，自然是想一网打尽。你们不设防地闯进来，想逃是不成的，想死却容易极了。”

“这样吧——我去炒几个菜，你们趁这工夫，好好想想，自己喜欢哪种死法。断脚怪这人倒挺讲究，送人上路，向来让人死得称心如意。”

荀演问道：“非死不可吗？”

杜云宣却猛地从怀里掏出那封信：“可这字明明是陆师姐的，怎么可能不是呢？”

陆淮欲言又止。

她前几日侥幸从断脚妖怪手中逃回融城，心有余悸却又不得不镇定。

她一面传信给空也山太一宗找人支援，一面打听杜家兄妹的行踪，让两人远离融城，不要掺和断脚妖怪的事情。

这里面涉及很多秘辛，纵然断脚妖怪捉住了，参与这件事的人恐怕也难以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