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伯商尚未答话,杜云宣便抢先骄傲地道:“那是自然。”
——有个哥哥很值得炫耀吗?
荀演在心里腹诽。
你们这相处方式,怎么看都不像亲兄妹吧?
还是……我多想了?
她还未来得及细想,旁边忽传来一道冷声——“我不去融城。”
三人同时转头,看向说话的应悔。
荀演问:“你要去哪?”
“老家。”
杜伯商道:“我送你些盘缠。”
“不用。”
杜云宣却道:“这事由不得你说了算。”
应悔道:“你不是一直说想找个相公?我看这位文舒公子就挺好。你们正好要去融城,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荀演:……
我好像是你救命恩人吧?
不感恩也罢,怎么还想把我卖了?
杜云宣眼前一亮,笑道:“我怎么没想到!那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相公了。”
荀演:这playde一环,我是非参加不可吗?
你俩去融城估计是来不及了,不如直接去德国吧,那里专治骨科。
杜伯商的脸色没先前那样难看了,反倒轻松了几分。
说实话,他也明白,再拦也没用。
还不如早点习惯。
于是,三人往西南走,一人独自往北去。
太阳快落山时,荀演一行三人终于赶到融城。
她们找到陆淮时,只见陆淮正拿着一张信纸,满脸愁容地念念有词:“上天啊,这首诗关乎融城百姓和太一宗弟子的性命,看在我绞尽脑汁也猜不出下一句诗的份上,赐给我一——碗臭豆腐吧。”
陆淮抱着信琢磨了两天,愣是没想出下一句,愁得茶饭不思,如今又饿又晕,看见杜家兄妹时,眼神发虚,还一巴掌拍在旁边那株仙人兰上,自言自语道:“完了,我都饿出幻觉了。”
直到杜云宣猛地扑上去,一把抱住她:“陆师姐,好久不见!我好想你——你想我吗?不想也得想,想也得想,总之我知道你想我,我也想你。”
杜伯商拱手道:“陆师姐,近来可好?”
荀演看着陆淮那张脸蜡黄,黑眼圈深得像炭,神情恍惚。
心里默默道:
……不像个活人。
“你们怎么来了?”陆淮一边说一边摆手,“算了,不管了,上天自有安排。”
她边扒拉开身上的杜云宣,边把那封信塞到杜伯商手里,焦急道:“快!帮我想想这下一句是什么?”
杜伯商接过信,念道:“世人谤我何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