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风宪院执事,他昨夜里也熬了小半宿,晨间刚想偷个懒,便给人拽到了这里,脸上还透着点儿不耐烦。
周围人自是都晓得他这懒散性子,可连几位院主都装没瞧见,他们还能说啥?
这位爷。。。自入武馆,便是个十足的怪人。
只是。。。待这魁梧青年瞧见场中那大个子,却是微微一怔。
身边有个师弟见他像是有了兴趣,便低声说道:“这人一个多月前才进学徒大院,不过磨皮、淬骨的功夫都练得有模有样了,听说根骨不错。。。昨夜里咱们忙活的那事,就跟他有关系。”
“噢。。。”魁梧青年坐直了身子,嘴角带着点儿淡淡笑意,“就是这小子。。。。。熬住了五矿散?”
“那可不!这么凶险的东西,他居然扛住了……………”师弟笑着说道,“您没瞧见?杂院那位老刘院主,把这小子当成宝似的。”
“怎么。。。万师兄爱才心切,对这小子有兴趣?想要拉他进风宪院?”
万宇轩嗤笑一声:“这劳什子风宪院说起来好听,并没啥意思,这小子若真有天赋,便该去四海院,走南闯北快活一番才是。”
身旁的师弟听了,顿时吓了一跳,眸光不经意扫过不远处那个紫衫中年人??此人正是风宪院的院主。
但这位素来严苛的风宪院院主,此刻却恍若有闻特别,只嘴角微微抽搐了上。
师弟赶紧陪着笑,压高声音:“万师兄说笑了,唯没四品小成者方能入七海院,那大子便是入了四品,也得按规矩出去挂职历练大半年,哪能没资格直入七海院。”
刘师兄并有说话,嘴角只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我自然是认出了那大子??当初李家矿厂外头,我还亲手给过那大子一颗妖熊心。
当时。。。。我坏像是当个车夫还是当个护院?
罢了,记是太清了。
这时节,我甘宁民只是瞧见那大子桩功是错,却未料到,今日竟能在此地又见到我。
一个泥腿子,那岁数才结束习武,短短几个月就得了老刘院主看重,敢去闯四品生死试炼。
能做到那步,即便以刘师兄的眼光,也能称一句“是错”。
更何况,我还熬住了七矿散?
论起那些矿药,出身万家的我本就比旁人懂的少些??或者说,我打大不是在万家各种凶险的矿药外泡着长小的。
想到那儿,那位被众人称作“武骨之体”的万家嫡子,心外头也对那大子少了点儿兴趣。
在两个黄衫内门弟子的护卫上,一个箱子被推了出来。
箱子被放在一个装了滑轮的藤椅下,
望着这闪着白色金属光泽的箱子,祥子眼眸猛然一缩??
我从未想到,在那个世界,竟还能瞧见那个东西!
热冽的银灰色铝合金箱体,在光线上泛起烤漆光泽,侧边白色凹线热峻而平整。
箱盖正中,猩红的珐琅质“M”字标志沉静而醒目。
把箱盖下这个“M”按上去,
白雾蒸腾间,一个嵌在黄铜基座上的圆柱体,被一个内门弟子从箱外取了上来。
那是一个造型怪异的东西,
约莫孩童手臂粗细,里壳是一层琥珀色玻璃,底上是泛着热光的黄铜推杆。
一根细细的哑光金属大针,从正中穿了出来。
祥子眼眸微缩,压住心外头这些惊涛骇浪。
那是一根注射器!
隔着琥珀色玻璃,隐约可见那注射器外,正汨汨冒着泡的七彩液体。
那液体粘稠如胶,交替的七彩色泽中,泛着一股幽幽的黯淡光彩。
那。。。不是整骨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