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下新干线的票,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一天半就回来了。我今下午就动身,尽量提高效率,说不定还能赶回来陪你跨年。”
新旧交接,年岁轮转。元旦的重要性并不比刚刚过去的圣诞节逊色多少,潜意识里,许书梵自然不太希望自己一个人待在这座小城里默默倒数。然而既然祁深阁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选择信任:
“元旦这天晚上生意肯定很好,正好之前的材料还剩下一些,我一边营业一边等你吧。”
这些天跟着祁深阁,除了学日语之外,许书梵还学习了十几种常见调酒的方法,经过一番练习,现在也算是可以短暂独当一面了。
祁深阁一怔:“会不会忙不过来?”
“有什么忙不过来的,就那么大小的地方,客流量不会太大的。”许书梵笑了笑,继续拿起自己吃了一半的包子塞进嘴里,然后拍拍手站起身来:
“来吧,你再教我一次雪克杯的摇法。”
第二天早上,许书梵把自己缩成一团窝在被子里,猛地睁开眼睛,呆滞地坐在原地想了几秒。
然后才想起来祁深阁已经走了。
昨天下午三点半,两人一起收拾了一点简易的行李,他亲手把那人送到了车站,还笑嘻嘻地隔着窗户跟他道了别。
当时表现得洒脱冷静,回来的时候心情也挺好,坐电梯的时候嘴里甚至还哼着某首最近酒吧音响里经常放的英文歌。
但几个小时之后,许书梵很快就发现自己终究还是低估了分离的威力,当天晚上就失了眠。
自从得病以后,止痛药或针毕竟不能常用,所以晚上睡不着对许书梵来说稀松平常。然而在毫无内部因素的情况下,完全因为外部影响而失眠到后半夜,这就不太寻常了。
关掉房间里最后一盏灯光之后,公寓里静悄悄的,许书梵连自己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
祁深阁算是个生活作息很规律的人,每晚固定十二点睡觉、六点半起床,几乎不会有入睡困难或者翻来覆去。
以往每当这
,理疾病让他简直莫名其妙地有点想笑,但同时又找不出什么抗衡的办法,仰面在床上躺了半天,最后实在忍不住,从床头柜上把手机摸了起来。
跟祁深阁的聊天框里,最后一条记录截止到半个小时之前,是祁深阁问他睡了没,他回复刚刚洗漱完躺下,对方便也没有多说,只道了句晚安就没了动静。
黑夜中屏幕亮着白莹莹的光,许书梵眨眨眼睛,盯着那几条短暂又索然无味的消息看了半天,然后犹豫着打开了聊天框。
谁能料到还没等他想好要跟祁深阁说点什么,就因为微微出汗而不小心手滑了一下,按到了自己最近使用的一个表情包。
半秒之后,一个颇为猥琐的熊猫头出现在两人清一色文字的聊天记录上,嘲讽似的吸引了所有目光。
许书梵:“……”
他欲哭无泪,手忙脚乱地想要撤回,然而还没成功,那边祁深阁便有了回复。
祁深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