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点,他想和他注定的悲惨命运抗衡的一点,便是他想留给自己心爱的阿尔法一件重要的东西。
就是他心甘情愿的标记。
他的初露在鲁希看来一钱不值,他早就接受了这让他想到就心里刺痛的真相,可他忘不掉,鲁希说他的初露肮脏…
他想至少。给鲁希留一个可能会被他接受的干净东西。
“希希…你听到了吗?我说…我不是自愿被咬的,其实…我的腺体现在很干净,所以我想求你一件事。”
“可以…标记我吗?永久标记…是我身为一个,被人用过的肮脏欧米伽,恬不知耻的想要向阿尔法讨要的标记。”
“我想…属于你。”
106你是不是希望死的人是我?
哐——
回应赫仑的是一声闷重的巨响。
鲁希屋子里有个和赫仑等身高的大摆件,赫仑曾让鲁希挑选喜欢的装饰品,鲁希却指了它,说他习惯赫仑的高度,所以这个摆件很顺眼。
虽然漫不经心得随手一指,却让赫仑欢喜好久。
赫仑一下便听得出来,这是那东西翻倒的声音。
他不觉得高大的鲁希会被这么矮小的东西砸伤,可不知为何,心头却十分惶惶不安。
他顾不得思考什么,而是抬手握住门把,擅自闯了进去。
可就在他推开门的刹那,一个发光的不明物体直直怼着他面部袭来。
他下意识得想躲,也能够躲开,却在听到鲁希嗔怒的吼声时,浑身的血液仿若凝结成块。
他听到鲁希哀恸至极道:“为什么没有能容纳贝尔的棺!”
原来…自己在门口,那么卑微痛苦,情深切切的祈求,鲁希一句都没有听到,而是发了疯得愁苦于没有可以盛贝尔的容器,于是,他呆呆得望着跪在地上抱着小小蝙蝠?的鲁希,任凭那水晶小棺砸上自己的眼睛。
他竟连因鲁希而伤心流泪的动作都做不到,视线便被一片猩红覆盖。
小小的身躯重重撞在门框,赫仑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狼狈得摔倒在鲁希面前。
只是头晕疼痛间,他的手腕被人紧紧握住。
是希希来扶他了,这么着急的跑过来,稳稳抓着他,希希不是毫不在意他的!
他刚刚上扬起的情绪,却在身体再次摔回地上时跌得粉身碎骨。
只听得门咣得关上,鲁希在里面谩骂道“滚!谁许你闯进我和贝尔的家!”
那一瞬间,赫仑的心脏痛得几乎四分五裂,呜呜隆隆得哭声在他的颅内不停震动回响。
他小小的脑袋歪栽在地上,啪嗒啪嗒的水滴顺着他的面颊落在深褐得木地板,混合在浓重得色彩里…分不清是泪还是血。
居然还妄想心爱之人的标记?根本连他的一点心疼怜惜都得不到吧,真是太自不量力了,赫仑雷纳德。
赫仑在不知不觉中晕了过去,不能说他是身子太弱,毕竟他是血妖,况且他喝了不少鲁安的血,只是最近…他经常受伤出血,血妖自身的血可是妖髓之血,是维持血妖饮食平衡的,它流失太多,哪怕喝再多教皇的血,也补不回来,而是恶性循环得产生反复饥饿。
不巧的是,现下距离他最虚弱的月圆之夜仅仅不剩两天。
他不保证不会在月圆之夜撞上发情期,对于遗失初露的欧米伽来说,身体越虚弱,就越无法控制发情期的烈火。
而两天后的月圆过,第二天便是教皇继任大典,他甚至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醒着站在祈祷殿堂正中,受两位教皇的敬拜。
太多糟糕的状况似乎都堆积在一起欺负这只世间珍贵的血妖欧米伽。
赫仑不知自己昏死过去多久,只是被什么东西戳在腰间痛醒得。
“喂!别装死,给我做饭。”
他朦朦胧胧中听到了鲁希好听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再也没有以前听过的温柔。
见赫仑动也不动像死了一样,鲁希的唇角扬起残忍得弧度,他踢着他腰的脚越发狠重。
硬是把瘫躺在过道中间的瘦小身体,踢到了二楼的木扶手旁。
“呵?我让你死了吗?我哥哥还没死你怎么能死呢?你不是最擅长拿别人的心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