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风呼呼吹在他脸上,盛庭恍惚起来。
那时候沈臣豫还会冷着脸骂他下贱。
原来一晃,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已经久到,沈臣豫知道了一切。
……
……
沈臣豫没有跟上去。
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盛庭在阳台昏暗的光线下,有些急促地摸起烟盒,抖出一支烟,低头,用微微发颤的手点燃。
猩红的火点在夜色中明明灭灭,映照着盛庭苍白而疲惫的侧脸。
空气里,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夜风的凉意飘散进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涩。
沈臣豫想。
他又惹这个oga生气了。
一如当年。
---
阳台的玻璃门被轻轻拉开,又合上。
盛庭带着一身夜风的凉意和淡淡的烟草味回到室内。他没有立刻看向沈臣豫,只是沉默地走到客厅中央,背对着他,仿佛需要借着这短暂的间隔积蓄勇气。
沈臣豫也没有催促,他只是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落在盛庭清瘦而紧绷的脊背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近乎凝滞的沉重。
良久,盛庭终于缓缓转过身。他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愈发苍白,眉眼低垂着,避开了沈臣豫的视线。
他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极度疲惫后的平静:“我分化是在高三。”
“……遇见你,在那之前。”
oga整个人在此刻像易碎的琉璃,仿佛一碰就会碎裂。
他的声音飘忽得像一缕烟,开始缓慢地、破碎地讲述那个被掩埋已久的故事。
“一开始,我并不觉得分化成oga有什么问题。我没有那么想要继承盛华。”
“他对我母亲也大方,我没有想太多。”
“直到我分化。”
“盛群……他看我的眼神就变了。”他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似乎那个词汇本身就带着肮脏的粘腻感,难以启齿,“……他开始找各种借口接近我,暗示我……说一些……恶心的话。”
沈臣豫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指节泛白,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母亲知道……”盛庭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嘲讽,“她的确帮我从中斡旋,但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我们只能忍。”
他的语气平淡,却正在诉说一件极其可悲的事情。
“我试过反抗,躲着他……但一直到盛昊宇分化了,他就变本加厉。有一次……他差点……”盛庭的声音哽住了,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将那段可怕的记忆压下去。
再开口时,声音更加沙哑:“……我下定决心要离开盛家。”
他终于抬起眼,看向沈臣豫,眸中尽是孤注一掷后的释然:“偶然的契机,我在盛昊宇生日宴上见到你。我立刻想到,沈家尊贵,盛群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