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臣豫默了默,再开口时语气较为轻缓,“风险系数不一样。我赌不起。”
席秉渊闻言嗤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事情:“你会赌不起?你不是有名的亡命徒?到底是谁赌不起?”
“用腺体做活体实验太激进了……我哥那次实验的失败已经给家里带来了打击,我可以承受失败,但沈家不可以。”沈臣豫垂下眸,目光闪了闪,“而且现在也没有第二个顾却可以救场。”
“……”席秉渊也清楚沈臣豫所言是有道理的,个人在历史的洪流面前总是渺小的,沈臣豫再肆意,其实也走不出家里搭好的框架,“生物真是本世纪发展最差的学科啊……十几年了,信息素抑制剂的研究还是没有进展。”
“基因改造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的,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这种违反自然规律的事情,总归是不好说的。”沈臣豫说话时语气平平,并没有掺杂多余的感情,他只是陈述着自己认知中的事实。
“但你还在坚持。”席秉渊算是很了解沈臣豫的人,他知道自己这位朋友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和坚持的理想。
说实话,他在一开始了解到对方的思想观念时是很震惊的。
“我虽然不太浪漫,但也算有一点理想主义吧。”沈臣豫抿了抿唇也没有否认。
“何止是一点,你太谦虚了。”席秉渊在电话那头发笑,“你要是个oga,我其实可以理解你。但你明明是一个顶级的alpha。”
“顶不顶级、a不a、o不o有什么区别,人类社会发展至今这种无用的分化还没有被进化掉就证明为一种落后。”
“我不认为性别、信息素,可以改变和决定一个人。”
沈臣豫如实道。
“这种想法就很罕见。”席秉渊说话也不客气,“至少我认为性别的分化是有意义的。”
“我知道。”沈臣豫也很清楚自己的想法对于绝大多数alpha来说是很奇怪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实验颇有受到一些微词的原因。
信息素和抑制剂一直都是很有前景的研究方向。
在追求平权的当今社会中,ao的性别对立被放大,恶意的舆论引导着社会宣扬oga要拒绝被alpha的信息素压制,冲破生理束缚,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权益。
于是新型抑制剂的研发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oga抑制剂最初的作用只是为了减少oga发情期的痛苦,而不是让oga变成beta或是alpha。”沈臣豫道,“我坚持这个想法。”
“腺体与信息素千万年来进化演变成现在的匹配机制是自然选择的结果,ao之间相互牵制也是一种生理上的平衡,信息素的匹配机制也依然是如今婚检的重要指标,我觉得信息素和腺体有其存在的必要性。”
“我不主张从根源处解决信息素。”
沈臣豫一字一句道。
“虽然我对分化持保留意见,但我尊重自然选择。”
“我哥当初是受到了上面的命令要他牵头做项目,但他个人的意见也与我相似。”沈臣豫敲了敲键盘按下了发送键,“事实证明,我们的思路没错。”
“……但有些人,连这一点让步都不愿意做出来。”席秉渊接上了沈臣豫的话,“他们还是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