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目送着那道与记忆中度过了千百个日夜的身影渐渐融入人群。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街角,才缓缓收回视线,垂眸看向自己空空的手。
心底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找到他。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这不是巧合,这是命运归还给你的礼物。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特助的电话:“查一个人。现在在维也纳,名叫沈清澜,带着一个三四岁左右的男孩。我要知道他所有的信息,住在哪里,做什么工作,过往经历,一切。”
他挂断电话,最后望了一眼那对父子消失的方向,眼底翻涌着势在必得的暗流。
太像了!
3
三天后,私人飞机上。
傅沉舟凝视着平板上放大的照片,沈清澜牵着孩子,走在维也纳的街头。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上沈清澜的眉眼,这双眼睛……太像了。
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而来。
他记得第一次把楚清辞带回家,就是因为那双与林晚神似的眼睛。
那时的楚清辞青涩安静,像一张任他涂抹的白纸。他让楚清辞学林晚的穿着,模仿林晚的语调,甚至连微笑的弧度都要按照林晚的样子来。
可楚清辞学不会。
林晚是热烈的玫瑰,楚清辞却是安静的月光。林晚会任性撒娇,楚清辞却总是隐忍克制。
后来……
后来他发现自己莫名开始期待回家,期待看见楚清辞在窗边看书的样子,期待尝到他亲手做的家常菜,甚至开始觉得,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他甚至定制了一枚戒指。
就在他准备把戒指送给楚清辞的那天,接到紧急公务要出国。临走前,他把戒指放在书房抽屉里,想着回来就正式向他求婚。
可他再也没能等到那天。
在国外的第三天,他接到管家的越洋电话,别墅起火了,楚清辞没能逃出来。
他疯了一样赶回国,看到的只有烧焦的废墟。消防员在残骸中找到了那枚烧变形的戒指,递到他手上时,还带着灼人的余温。
“我们在主卧卫生间找到的,”消防员低声说,“死者当时应该是在里面避火。”
傅沉舟攥着戒指,硌得手生疼。
他的清辞,到死都没戴过这枚没来得及送出的戒指。
而现在……
傅沉舟睁开眼,眼底一片猩红。
他看着屏幕上沈清澜的照片,对自己说:“他不是清辞,清辞已经死了。”
可心脏却不受控制地为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剧烈跳动。
坐在对面的助理谨慎地汇报:“傅总,初步调查显示,沈清澜是三个月前才带着孩子移居维也纳。此前他在巴黎生活了两年,经营一家小型画廊。再之前的记录……很模糊,像是被人为抹去过。”
“他在维也纳的社交圈很简单,深居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