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一边悄悄恶狠狠地磨牙,一边起身半跪在床上,五指微曲,有一搭没一搭地穿梭在盛祈霄发间。
黑发如同瀑布般流散在手中,沈确恶趣味地收紧掌心往后一拽,盛祈霄猝不及防,险些整个人都向后倒去。
他被迫仰起头,喉结几番滚动,胸膛缓慢起伏着,一呼一吸都拉得极其绵长。沈确恶作剧成功,不吝赞叹:“真好看。”
盛祈霄也跟着笑了:“你最好看,沈确,喜欢你。”
喜欢就好。沈确冷冷勾唇,将黑发缠绕在指尖把玩:“那个小瓶子是我的,我睡眠不好,每天都要吃安神药。”
盛祈霄眉头微挑,没有接话。
沈确摸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态度,有没有发现什么,一时之间组织不好措辞,只能气鼓鼓地把好不容易编出来的辫子扯歪,用银丝一绑,斜斜地垂在盛祈霄后背一侧。
盛祈霄并不在意他的小动作,轻轻将辫子拉到身前,细细端详,由衷夸奖:“编得真好,谢谢你,阿娅。”最后两个字被刻意模糊。
“什么?”
“没什么。”盛祈霄低着头,语气是难得的欢快,眼底笑意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热烈、更真实。
沈确懒得绕弯子,直接伸手,“把东西给我。”
“什么东西?”
“我的小瓶子。”
盛祈霄应了声好,不知从哪将药瓶子变了出来,捏在指尖,远远递到沈确够不到的地方:“作为交换,你告诉我,外族人是怎样称呼妻子的?”
赤裸裸的威胁。
沈确无语凝噎,伸出去想抢回药瓶的手落在盛祈霄胳膊上,不轻不重拧了一把,最后还是妥协道:“叫老婆。”
“老婆?”盛祈霄学着沈确发音,连着念了好几声,“老婆。”
沈确忍着不耐烦嗯了声,“对,就这么说的,能给我了吗?”
盛祈霄歪着头想了想,“那丈夫呢?”
“叫老公。”沈确没脾气了,之前怎么就没发现盛祈霄好奇心这么重呢。
盛祈霄脸上表情有些怪异,嘴角微微抽动,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见沈确面无表情盯着他,耐心即将告罄,才赶紧抿抿唇,真诚发问:“什么?我没听清。”
“老公,听清了吗?”
盛祈霄嘴角的笑容彻底绽开,没有像之前那样复读,只是点点头,将药瓶子放在沈确手心,“我去做晚饭了。”
沈确握着瓶子,回想着方才盛祈霄的表情,明媚漂亮,满足与笑意几乎要从眼里流淌而出,是发自内心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