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的痛意瞬间淹没了整个胸腔。
沈确一把握住盛祈霄受伤的手臂,颤抖着嗓子,“你终于醒了!”
洞中太黑了,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摸索着撕下盛祈霄长袍的下摆,粗糙地将他伤处包裹起来,以期能达到止血的效果。
“沈确……”盛祈霄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你在担心我吗?”
沈确没有回答,只是将他抱得更紧。
“你为什么要跟着下来?是舍不得我吗?”盛祈霄像个好奇宝宝,执着地追问着,“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承认你喜欢我了是吗?你是来给我殉情的吗?”
“闭嘴!”沈确终于忍不住,低斥一声,“我只是听声音,知道这洞口不深,才……”
“沈确,你又说谎。”盛祈霄打断沈确的话,安静的把头埋在他胸口,听着耳边仓皇的心跳声。
在无边的黑暗中,盛祈霄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两人就这样紧紧相拥着,沈确竟奇迹般地感受到了莫名的心安。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微弱的安定感,也在逐步的消失。
盛祈霄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体温也越来越低。
他受伤太重,身体上的伤口太多,再加上那些不为人知的伤害,他或许正在以一个极快的速度走向某种令沈确恐惧的结局。
“盛祈霄……”沈确用鼻尖抵着盛祈霄的额头,“盛祈霄,你还在吗?”
“嗯。”他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沈确。如果我死了,你会想我吗?会像给你妈妈送花那样,也给我送花吗?”
“我才不给你送。”沈确语带哽咽,眼泪终于决堤,“如果你活着,我就给你送。”
“好。”盛祈霄似乎是笑了一下,“那我不要红色的玫瑰花,你给好多人都送过,我不喜欢……”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彻底消失。
无论沈确怎样唤他,也再没有半点回应。
沈确茫然地搂着盛祈霄,喉咙被哽得生疼,隐约间,似乎听到了谁的呜咽声。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学着盛祈霄之前的样子,将自己手腕咬破,递到他嘴边。
这方法似乎奏效。
起初,盛祈霄毫无反应,血液只是顺着他的轮廓滑落。
沈确不肯放弃,仍旧固执地将手腕抵在他唇边,一遍又一遍地诱哄他喝下去。
终于,那冰冷的双唇似乎动了下,开始有了微弱的、本能的吮吸动作。
一滴温热液体,滴落在沈确托着盛祈霄下颌的手心。
沈确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次滑落的,不是他的血,是盛祈霄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