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身上,肯定是盛祈霄开挂了。
颗狄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极其复杂的情绪,欲言又止,最终摇了摇头:“没有。可能是他比较独特……”
沈确极为捧场地点点头,没有追问,他本也没指望能从颗狄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两人大眼瞪小眼,又安静了下来。
“那你为什么留在山里,不向往外面的世界吗?”安静不过两秒,沈确又有了新的问题,语气听起来很随意,像是单纯好奇,没有别的坏心思,“留下来的人,又为什么要留下?是舍不得这里吗?”
颗狄皱着眉想了想,虽然来之前就做好了要被沈确“盘问”的准备,但真到了需要临场发挥的时候,难免还是会露怯。
倒不是他胆小,要放在之前,他还能仗着如今的沈确什么也不知道,呛他两句。
可现在,沈确和盛祈霄是受到自然之灵祝福的一对,他哪里还敢轻举妄动。
甚至还想为前段日子冲动鲁莽的自己点根蜡。
“很复杂,”颗狄摸了摸自己的脸,像是沉浸在某个过去里,“在外面的人也不一定自由。”
沈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颗狄,忽然就想起昨晚那个算得上噩梦的梦。
犹豫了一下,还是简略地描述了一遍梦中的场景,隐去了自己醒来后一系列对记忆真实性的怀疑。
没有正常人会因为一个梦就怀疑自己曾经的经历,除非他是神经病。
他不知道这颗怀疑的种子从何而来,或许自己真的被盛祈霄传染了,虽然他没听过神经病会通过血液、唾液或者负距离接触传播。
但万一呢。
颗狄认真听着,若有所思地望向远处,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说,只是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沈确没搭理他的故作高深,语气依旧温和,继续问他关于盛祈霄的事。
这次颗狄没有继续装,只说让他自己去问盛祈霄。
“你们之间的事太复杂了,我不知道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你就别为难我了。”
直白又诚实的话语,在这山中实不多见,沈确默了默,先前假装平和的脸色冷淡了下来,不再试图套颗狄的话。
见他冷脸,颗狄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主动挑起话题:“中午想吃什么?其实我厨艺很好。”
沈确不咸不淡睨了他一眼,一副我和你不熟的模样,转身就走。
“喂,你怎么变脸比起雾还快啊!”
刚被雨水冲刷过的天黑得比往日晚了些,浓重的墨色缓慢吞噬着这一方天地。
盛祈霄回来时,月亮刚从云里半遮半掩地露了面,皎洁的月辉驱散了他身上沾染上的夜露的寒气。
桌上摆着几盘疑似饭菜的不明物体,焦黑扭曲得各有特点,散发着类似焦炭的气味,看不出原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