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距离极近。
“看看你,”秦屿的目光落在他哭得红肿的眼睛和苍白的脸上,语气里带着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像是心疼,又像是烦躁的情绪,“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
他的拇指指腹有些粗糙,蹭过谢知时红肿的眼皮,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谢知时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想要偏头躲开,却被秦屿另一只手固定住了后脑勺。
“躲什么?”秦屿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悦,“现在知道怕了?知道难受了?早乖乖听话,何必受这些罪?”他的话像是责备,却又奇异地夹杂着一种扭曲的关怀。仿佛谢知时所承受的一切痛苦,都源于他自己的“不听话”。
秦屿揽着谢知时的腰,半强制地带着他,不是走向客房,而是走向主卧。
“今晚开始,睡这里。”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在宣布一项既成事实。
走进主卧,秦屿将他带到浴室门口。
“洗干净。”他松开手,目光扫过谢知时狼狈的样子,“我不喜欢我的床上,有眼泪的味道。”
谢知时僵硬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秦屿等了几秒,见他没有反应,眼底闪过一丝戾气,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他忽然自己动手,开始去解谢知时身上那件家居服的纽扣。
谢知时身体猛地一僵,惊恐地看向他。
“不想自己动手?”秦屿挑眉,动作却未停,语气带着一种危险的暧昧,“那我帮你,就像上次一样。”
谢知时猛地闭上眼睛,按住了秦屿正在解他纽扣的手,声音破碎不堪:“我自己来……”
秦屿这才满意地松开手,好整以暇地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谢知时如同执行死刑的囚徒,颤抖着,极其缓慢地脱下衣服,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冲刷而下。
他能感觉到,那道锐利而具有穿透力的目光,始终如影随形地落在他身上,审视着他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洗完澡,他穿着秦屿准备好的另一套真丝睡衣,走出浴室。
秦屿已经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财经杂志,似乎看得很专注。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目光在谢知时洗过澡后微微泛红的脸颊和湿润的头发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谢知时僵硬地走过去,在离床沿最远的地方躺下,背对着秦屿,身体绷得紧紧的,几乎悬在床边。
身后传来杂志被放下的声音,然后是窸窣的声响。
床垫另一侧微微下陷,温热的体温靠近。
谢知时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肌肉都进入了防御状态。
然而,预料中的强迫并没有来临。
秦屿只是伸出手臂,从身后将他整个人揽进怀里,抱得很紧,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的下巴抵在谢知时的发顶,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头皮。
“别动。”感受到怀里身体的瞬间僵硬,秦屿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警告响起,手臂收得更紧,“睡觉。”
谢知时僵直着身体,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