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胀痛、却又可耻地泛起一丝微澜。
名正言顺……
法律认可……
这些他从未敢奢望过的东西,从这个强势霸道的男人口中说出,竟然带着一种诡异的承诺感?
他张了张嘴,大脑一片混乱。
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这太疯狂了!
可情感上,那巨大的恩情、日渐滋生的依赖、以及母亲那句“明白了”……
像无数条绳索,捆绑着他,让他说不出那个“不”字。
看着他眼中剧烈的挣扎和动摇,秦屿没有再逼迫。
他只是极有耐心地等待着,目光如同最优秀的猎手,静静等待着猎物最后的、无力的妥协。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最终,谢知时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极其缓慢地、几乎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
秦屿的眼底,瞬间迸发出一丝极致明亮的光芒,那是彻底的满意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得到最终确认的狂喜!
但他克制住了,没有做出更激烈的举动,只是伸出手,指尖极其珍惜地、轻轻拂过谢知时的脸颊。
“很好。”他的声音沙哑了几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我会给你一场最完美的婚礼。”
接下来的日子,像是一场被按下了快进键的华丽梦境。
一切都不需要谢知时操心。
礼服、戒指、场地、流程……
所有细节都被秦屿安排得尽善尽美,奢华至极。
谢知时只需要像个提线木偶一样,配合试穿、测量、确认。
他麻木地配合着,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是认命,还是某种扭曲的期待。
婚礼的前一晚,他几乎一夜未眠。
台北市的私人外滩岛屿的阳光灿烂得如同碎金。
碧海蓝天,白沙细腻,纯白色的婚礼花廊蜿蜒伸展,空气中弥漫着热带花卉的甜香和海风的清新气息。
宾客寥寥,只有最核心的几位助理、保镖,以及被特意接来的谢爸爸谢妈妈。
当谢知时穿着剪裁完美的白色西装,站在花廊尽头,看着不远处同样身着白色西装、身姿挺拔、目光始终锁定着他的秦屿时,竟有一种极不真实眩晕感。
他机械地、一步一步走向那个男人。
每走一步,过往的强迫、威胁、挣扎、绝望、母亲的病床前的对话、秦屿毫不犹豫砸下重金救命的画面。
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里飞速闪过。
最终,所有的画面都定格在眼前。
秦屿向他伸出的手,和那双深邃眼眸里,罕见的、毫不掩饰的专注。
他的手被秦屿温热干燥的大手紧紧握住,力道坚定,不容退缩。
牧师的誓词庄重而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