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心开心地拍手:“爸爸也给时哥哥夹菜啦!”
谢知时的心跳骤然失序,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混合着巨大的慌乱,猛地冲撞着胸腔。
他手指微微颤抖,几乎握不住筷子。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但那笑容已经变得有些勉强。
她不再说话,餐桌上的气氛陡然变得诡异而安静。
这顿晚饭,最终在一种难以形容的沉默和暗流中结束。
谢知时几乎是立刻起身,开始机械地收拾碗筷。
苏晚晴也站了起来,笑着对秦屿说:“屿哥,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秦屿微微颔首:“路上小心。”
苏晚晴又看了一眼埋头收拾、始终不敢抬头的谢知时,眼神复杂,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公寓门关上的声音传来。
谢知时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一丝,但心脏依旧在狂跳。
他端着碗碟快步走进厨房,将水流开到最大,试图用冰冷的水流和嘈杂的声音掩盖内心的惊涛骇浪。
他为什么要给他夹菜?
是出于雇主对员工的随手关怀?
还是别的什么?
那个动作,在苏晚晴面前,在那样的情况下,显得如此突兀,又如此意味深长。
水流哗哗作响,他却什么也洗不进去,脑子里反复回放着秦屿夹菜时那双沉静的眼睛,和苏晚晴瞬间僵住的笑容。
就在这时,厨房门口的光线一暗。
秦屿不知何时拄着一根临时找来的手杖,站在了那里,静静地看着他慌乱冲刷碗碟的背影。
“手,”他开口,声音在水流声中显得有些模糊,却又清晰地钻入谢知时的耳中,“还疼么?”
大城堡!
哗哗的水流声充斥着厨房,谢知时机械地搓洗着碗碟,手背上的皮肤被热水烫得微微发红。
他却浑然不觉,整个人还沉浸在方才餐桌那石破天惊的一幕和此刻身后那道沉静的目光里。
“手,”秦屿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清晰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还疼么?”
谢知时的动作猛地顿住,水流依旧哗哗地冲在他手中的盘子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背对着门口,身体僵硬,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目光落在他湿漉漉的手背上。
疼?早就不疼了。
那点烫伤比起此刻内心的惊涛骇浪,根本微不足道。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只好慌乱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