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唱歌吗?”顾少连问邻座的同僚。
对方点点头。
顾少连便打起了节拍。
氛围到了,不唱也得唱了。
顾少连周围的人也配合地打起了节拍。
顾少连很是满意。
他随后叫人给同僚斟满杯。
然而顾少连自己却举着空杯子,一边唱歌一边站起来,随后一饮而尽。
装装样子嘛。
顾少连还不忘了擦一擦嘴角。
他摇摇晃晃学着远处的歌伎跳起舞来。
杯子拿不住了,笏板也从腰间滑落,被他顺手抓在手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顾少连吸引住了。
裴延龄很是诧异,自顾自地感叹道:“顾侍郎一向酒量甚好,何故今天几杯下去,醉成这样呢?”
身边的人,没一个和裴延龄搭话。
裴延龄自言自语:“盛名难副啊。”
谁要酒量大的名声?
顾少连疯疯癫癫地追了上去,接着唱。
太吵了。
而且不在调上。
裴延龄决定把这首歌以后从宴会单子上划掉。
顾少连凌乱的舞步更是恼人。
裴延龄使眼色让边上的人拦一下顾少连。
然而他忽然脑袋一痛。
也不知道是音乐的鼓声变急了,还是曲子的调变高了。
这声音和气氛明显不对劲了。
裴延龄不敢相信在座大臣都在笑个不停。
他转身一看,顾少连醉醺醺的,高声歌唱。
“昔有朱泚议称帝,仓惶移驾身匍匐。原是秀实夺朝笏,敲击奸臣血满路。”
这哪里是教坊的词。
裴延龄恼羞成怒,他赶紧摸了摸后脑勺,四处张望,寻找皇帝的身影。
还好皇帝没看到。
他涨红了脸,却不想和眼前满脸通红的酒鬼理论。
裴延龄笑着拉住顾少连:“怎么发起酒疯了呢。来,坐。你们可都要保密啊,顾侍郎也是要面子的。”
李适在远处笑得前仰后合,瞬间和陆贽对上了视线。
陆贽尴尬一笑,透着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