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账?”“你忘了,你祖母往我铺子和庄子里塞了多少人?那些可不是省油的灯,要是不趁着这两日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日后再想清理就难了。”听到这儿,谢云岫明白了。虽有不舍,但正如母亲说的那样,还是早解决早安心。“阿娘放手去做吧,女儿就在这等你便是。”张闻音摸摸她柔顺的头发,心里全是一阵安慰,“你两个表弟还在外头等着呢,我们先去薄云先生那里吧,别耽搁了上课才是。”“好。”说罢,母女二人才出了门。等看到张家两兄弟时,他们乖巧的抱拳行礼。“姑姑,表姐。”“走吧。”“是。”一行几人直奔薄云先生在的院子,路上绕过了两处小花园,风景好的让人舍不得挪眼,但等到了门口时,却遇上了朱九贵。他一脸的平静和淡定,整个人气质超脱的就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般,目光炯炯却老成持重,自带沉稳。见着他的第一面,张闻音有些蹙眉。怎么好似在哪儿见过一般?怪面熟的。“朱家老弟。”张仲达热情的打着招呼,那朱九贵见此也上前来,对着三人就点头致礼。“这是我姑姑,表姐的阿娘。”“九贵见过谢夫人。”“唤我张家姑姑就是,昨儿我和离了。”张闻音巴不得将和离的事情传得人尽皆知,因此直接开口就介绍道。朱九贵眉头微蹙,但很快就释然,看向张闻音时,眼神里并没有任何想要探究的侵略性,而是平静的仿佛听到今日早膳吃了什么一般,微微颔首后就说道。“张姑姑。”“你是哪儿的人啊?我怎么好似见过你似的!”“满家庄。”张闻音挑眉,“满家庄,姓朱,那你可认识朱福啊?”听到这儿,那朱九贵的脸上才多了些反应,但仍旧很平静,“张姑姑说的朱福,可是年十三,爱笑也热情的年轻人?”“对,是他。”“他是我胞兄。”这回轮到张闻音惊讶了,“难怪呢,我觉得你有些熟悉,原来是朱福小兄弟的弟弟啊,他说你们全家搬了城里就是为了让你进学,竟是在薄云先生这儿,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朱九贵微微一笑,但并没有接话。看着他,张闻音有些忍不住,“你们兄弟俩的性子还真是天差地别。”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冷静若霜。随后比了比他们几人的个头,又想起了朱福的话,“你哥哥说你这做弟弟的个头很高,还真是,你比他们兄弟俩都小,却比他们要高不少呢。”“姑姑,哪有这样揭人短啊?”张仲达不乐意了,故意嘟嘟了两声,他的性格与朱福很是相似,看得张闻音忍俊不禁。“行了,多吃多跑跳,也会长高的,你爹娘都不矮,放宽心思就是,那地里的庄稼都还分早晚熟呢,不着急。”“姑姑说的是,这小子自打见到朱老弟以后回去日日都吃三大碗,我都怕他撑着!”“我说呢,早膳也吃那么多,还以为你昨晚没吃呢。”张闻音和张伯远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趣着他,这弟弟张仲达也不生气,反而对于自己能吃这件事很是骄傲。摸摸肚皮便开口回了句。“怎么可能?我这饭量,还好是生在了这家里,否则怕是要饿得偷柴火棍吃了。”这比喻,还真是……新奇。“行了,别贫嘴了,快去上课吧,我就在这儿等一会儿崔女官。”“姑姑找她老人家有事?”“嗯。”“成,那我们就不打听了,先进去便是。”张伯远说道。谢云岫虽有些依依不舍,但也知道上学要紧,告别母亲后便同他们三人走了进去,只剩张闻音在外头等候。院子里有花园,花园里有石凳。她坐在这儿,正好能看得见窗内薄云先生上课的样子,看着女儿认真听讲的模样,让她不由心暖阵阵……“嗯?怎么坐这了?”正看得仔细呢,就听到身后一声话起。张闻音转过头去,就看到了崔女官,一脸温和的笑看着自己,立刻起身行礼就说道。“闻音见过崔姨。”“嗯,家里无需多礼。”说着就走到她身边,也跟着坐在石凳之上。虽说现在是五月,但崔女官到底上了年纪,贸然坐石凳,张闻音怕她受凉,于是对着她就提醒了句。“崔姨还是先垫个软垫吧,这石凳坐着还有些发凉呢。”“你倒是心细。”很快,那林嬷嬷就送来了软垫,再坐下去果然暖和了不少。“事情都办完了?”“和离的事结束了,只不过要清一清蛀虫,所以还得耽误几日,岫丫头只能麻烦您老多照看才行。”崔女官挥挥手,“这有什么,我很:()夫君沉迷造反,却有四个忠臣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