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柔以前跟着母亲一起进过宫,是认识朱苗,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
“阿姐,小时候你常进宫陪我玩耍,现在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会尽力帮忙。”
此柔用力地点点头,眉头舒展了一点:“你是太子,母亲一定会听你的话。其实。。。。。。那支金簪是我弄丢的。”
“先前我就觉得奇怪。姨母素来不是粗枝大叶的人。如果是阿姐拿的簪子,那就说得通了。只是,你为什么要取走簪子,又怎么将它丢失了呢?”
“事情是这样的。之前,在和朋友相聚时,我生了夸耀之心,悄悄从母亲那里拿走了金簪。本想赶在及笄礼之前还回去,谁知道回来后发现丢了。现在想来,很有可能是我经过池塘时,金簪从袖子里掉了出去。”
“有这种事?”朱苗挑眉。
“这个时候了,我肯定不能说谎呀。殿下,反正金簪已经找到了,你能不能去劝母亲不要追究此事了,我怕她知道这件事情后骂我。”
“你的朋友们都知道你家有先皇后的金簪吗?”
“母亲时常对身边人说起此物,意在怀念先皇后。”
只怕更多的作用是要借先皇后的光,长自家威风吧。
“你的朋友们都有谁?”
此柔低下头,嘟囔着声音道:“几家交好的小姐罢了。殿下问这个是怀疑她们吗,此事绝对跟她们没有关系。要是殿下不愿意帮忙就算了。”
“阿姐,我是诚心帮你的,否则现在也不会站在你面前,又支走郭明芳了。”
朱苗语气颇为无奈。
“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此柔这心虚慌张的模样,都不用细究,只消看一眼,就知道她在说谎了。
此柔听了此话后,忍不住抬眼仔细打量起朱苗,像是要试探她话里的可信度有几分。
朱苗长得面善,但毕竟从小养尊处优,权力滋养出的贵气,脸色一沉就藏不住了!此柔没亲眼见过皇帝,心想,所谓的天家威仪,大抵就是如此了。
小时候,她对朱苗的身份没什么概念,以为只是家宅大一点的富家公子。所以两人相处起来也无所顾忌。
直到大了后,知道“太子”这个称呼背后隐藏了多大的身份鸿沟,渐渐束手束脚,学着其他人对朱苗毕恭毕敬起来。
此刻,两人这么对视半晌,她回忆起了小时候的快乐时光,心里对朱苗也没那么害怕畏惧了。
此柔左右看了看,郑重地开了口:
“殿下,接下来我说的事情,哪怕你不愿意帮忙,也请你绝对不要泄露出去。”
“金簪的确是我带出去的,并且是有人求我这么做。”此柔双手握拳,看着朱苗,谨慎且郑重道:“那日我带着金簪赴宴,却没有见到那人,前往寻找时,忽然听见假山后面有动静。”
“我听那声音一男一女,以为撞破他人私会,惊慌失措间正要离开,却在转身前听出了那两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居然尾随他们躲进假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朱苗困惑极了,问:“那两人是谁?”
此柔瞬间变得难以齿启起来。
“算了,那你听到了什么?”朱苗换了一个问题。
“那一男一女互有情意。天不遂人愿,男方被家族安排了亲事,女方却是另一个人。两人因此在假山后面争执起来,言语间牵扯到了。。。。。。我。我慌了神,弄出了动静,被那两人发现,仓皇逃走。回来后发现,金簪不见了,估计是在那时候丢了。”
朱苗:“我问你,那个男的是不是忠勤伯次子?”
此柔咬着嘴唇,点头。
朱苗义愤填膺!
“岂有此理!他明知即将与你定下婚事,还与他人纠缠不清!”
“可是,原本情谊更深的人就是他们啊!我才是那个横插一脚,抢了别人东西的人。”
“不是这个道理!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他一个能跑能说的大男人,可以为自己争取的办法多着呢!他要是敢为了自己的亲事跟家里斗上一回,我都佩服他!可他没有啊,龙吟城一直风平浪静,说明他直接默认了与你的婚事,没有反抗!”
此柔眼睛湿润了,这事她藏在心里,说不委屈肯定是假话。
“他薄情寡义,一边应承下与你的婚事,另一边却又和其他人纠缠不清!甚至在宴席聚会上,和女子钻进假山里面!简直是无耻之徒!阿姐你还为他遮掩,他可曾顾忌过你和另一位女子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