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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第1页)

君意难猜,天意叵测,钟旺望着干涸裂出纹路的耕地,望着身前跪地求饶的百姓,他疯了。

谁能想到,一个性子孤直,曾写文写诗骂尽佛释的官员,曾为礼乐兢兢业业的礼部官员,居然会跪在佛寺面前,烧香拜佛,跪与诡佛。

谢知珩那时才从疯病里缓了会儿神,知荆州大旱,知钟永异常,他更是气愤,更是气怒,恨不得以死逼得那诡异献身,恨不得以全朝之力,废了那欢喜佛。

可圣教牵扯太多,欢喜佛有无数人痴迷。

他怒意之中,给圣人下的烈性毒药,又使得圣人近三月离不开病榻。

谢知珩不得不选择漠视圣教存在,漠视圣教掠夺妇孺,掠夺钱财,掠夺汉中权柄。

他需要系统维系圣人残存的生机,他需要屈成霖还活着,这样谢知珩才能透过那恶心的、充斥欲望的眼睛里,望见阿耶的存在、

那时,谢知珩才失了母亲,才送天后下葬,他不能再得一具阿耶的尸身。

好在,钟永初始没太痴迷圣教,他除每日拜佛烧香,对荆州的庶务一如既往放在心上,只是少了自责,少了每每上请的奏折,谢知珩私库里多了无数人骨制品。

诡佛本就以蛊惑人心为手段,以教徒理智与性命为目的。钟永日日对着诡佛,日日听诵佛语,早已非当日人,早已没了上奉圣人,下为百姓的恳恳为官心。

当荆州失踪的妇孺越来越多,当钟永上请的请安奏折里字字句句都言藏密,当都江堰庇佑的汉中春夏时竟有旱情,谢知珩再也忍受不了,他不能再让钟永祸害荆州,不能让荆州率先沦陷,成为系统击垮盛朝的第一步。

藏地转世活佛下藏。川西数位明妃攀高峰,爬过遍地虫蛇的山峦,只求一息安稳。京城圣教掠夺世家女之案发。

谢知珩把藏在阴暗里的圣教,掀上牌面,把圣教盖以邪教之名,把系统盖以诡佛之名。

御史以天子名义离京,离大河,下大江,他们的足迹遍布整个南方,从川西到汉中,从长沙郡到江陵府,从江南到闽地。

深受圣教蛊惑的官员,自知无力抵抗御史,自知圣教无力与净土宗,与儒学相比。他们选择的尽头,都很极端,选择的坟墓,都葬了太多人。

晏城越往官署走,侍卫斩杀的范围越广,用来捆缚的绳索堆在前室,几乎没能使用,急忙征用的房屋也空了,用不上。

诡佛不再眷顾,系统躲在暗中不搭声,日日诵吟的佛语蛊惑不得,神智化为账头的数字。

晏城能看见倒地的人越来越多,已经不用侍卫上手,他们自觉瘫倒在青砖上,像无骨的长虫,也像化了所有血肉。

圣教徒本是跪坐,佛语被抽离后,他们上半身失了骸骨的支撑,软趴趴磕在地上。

吟唱时全都面向晏城,这跪地磕头的方向也对准晏城。

晏城一眼望过去,齐刷刷都是跪地的人,他们虔诚,他们痴迷,他们连死后都在向诡佛表示自己的敬意。

他不语,晏城没走圣教徒特意空出的路,而是挤在人群里,与钱维季一同挤进官署。站在官署过高的门槛后,晏城连回头都不想,他不要这种虚假的推崇。

钱维季边进来,边说:“怎么不走那条路?那条贼空,而且所有人都在跪你这个大官,哇哦位高权重!”

只需想想,把自己置身那个场景里,那种被数万人瞩目,被数万人跪拜的滋味,无论是古人,还是后世人,都非常喜欢。

“都是死人,你觉得喜欢,可以去走几步,我让侍卫跟着你。”晏城懒得回头,说。

他性子懒散,不爱功名利禄,只爱碗中美食,只爱书中喜乐,对这所谓居高临下的爽感,晏城其实看得一般。晏城不爱在嘴上挂着人人平等的牌匾,也不在封建社会的发展时期,呼吁人人平等。

不喜言,但行为上,晏城极其厌恶这种把人分为三六九等的阶级性。

但国家具有阶级性,是马克思国家理论的核心观点,晏城难以摆脱,只能从自己入手,宽待所有人。

晏城率先踏进官署:“我是御史,只管圣教,来缉拿荆州刺史,平江陵府的圣教案。”

威武的大堂上,没有衙役手持水火棒,喊“威—武—”的喊堂威仪式,只江陵府的长官,整个荆州的父母官钟永。

因苦拜诡佛,因高吟佛语,因信奉苦难,钟永已变得像丧尸,脸颊没软肉,颧骨凸出,瘦骨如柴,浑身上下挤不出半分力气。但他仍是着装得体,大德大贤的孔雀绣在官袍上,幞帽笼住钟永稀少的发丝,他眸眼炯炯有神,望向来者。

晏城不甘落后,也瞪着眼睛,与钟永对视。

他们一个是从三品官员,德贤的孔雀,一个是正七品的巡按御史,吉祥的鸂鶒。

官袍图案表明地位高差,从三品与正七品之间,是高不可攀,是云泥之别。

可晏城是京官外派,替天子巡察四方,他总会回到京城去,也会登上鸾台。

钟永垂眸扫过自己已经不见血肉、苍白的手指,裸露的骨节分明,衰老的纹路清晰可见。他已然年老,与青年的朝气不同,也学不会青年不顾一切、恶狠狠的瞪眼。

青年是太子新的班底,与他这个落后的,只属于前朝的班底不同,眼前的青年极得太子宠爱。

“哈哈,你也会登上那鸾台,是吧…”钟永痴痴看着那顶乌纱帽,他太过痴迷,太过急切,都忘了自己还竭力坐在高堂上。

年老的身躯难以承受钟永过重的情绪,他跌倒在木桌上,跌倒在堂木上,跌倒在他不愿看见的新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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