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块仍是金属,其锋利,能划破人脆弱的表皮,将飞舞的凤头染得艳红。
晏城强行拉扯出谢知珩时,那手仍是弯曲的利爪,持续紧绷,似要破了血,才得安稳。
起先,晏城横抓他的手心,紧紧攥住,挤得谢知珩每根手骨疼,就是蟒蛇的围缠,幻化成谢知珩梦境里凝聚一团的黑线、
谢知珩渴求挣扎,可痛意中夹杂驱除不了的热暖,与蟒蛇不同,谢知珩短暂浑噩的头脑瞬间清醒。
君王塌间不可枕虎,也不可枕蛇,却在数十日中,枕了个状元郎。
唇瓣微动,气息自缝隙中送出,散在晏城鼻尖。
顷刻间,那处似过敏般,红了大片。
但只那点气息,晏城听到,谢知珩轻唤他的名字。
“晏城……”
晏城一怔,紧握的手松了些许,不再裹着谢知珩疼,露出些许缝隙。就在那缝隙中,谢知珩反客为主,手指深埋进晏城指缝里,相扣又合紧。
晏城:“殿下?”
他话语才出一点,谢知珩自残自害的行为止住,顺着晏城搂抱他的姿势,将自己贴得人更紧。
寻不得安全的幼崽,攫取无际漆黑之外的温暖。
谢知珩侧睡,身体喜爱蜷缩,像极了晏城曾在网络上,看到的极度缺失安全感的人惯有的姿势。
降世为太子,父母恩爱,给予的爱意不少。
哪怕后来皇帝生变,他也能囚禁皇帝,执掌王朝大权,旁有皇帝精心培养的忠臣良将支持辅佐。
一生平安喜乐,又位高权重,何来不安?
晏城难以推出前缘,侧脸吻了谢知珩耳旁,蹭了蹭他微凉的脸颊,以身体的热意来安抚他。
“我对那书了解不多,也无法从短短数言,短短几日,窥探你过往的二十三年。”
晏城呼吸一滞,唇瓣温热,谢知珩无意识的含咬,将呼吸也咬去。
“不累吗?”
晏城轻声一叹,任由谢知珩肆意,或是将彼此的气息,烧得更加灼热。
梦境的漆黑被春日吹拂,落得大地一片青绿,桃花瓣跌落长河,随风飘到谢知珩掌心。
纠缠他许久的梦魇,于此刻,似化噩梦,为暖暖的春日宴。
“你话好多。”
清醒一会儿,谢知珩睁开眼,同晏城相视,凤眸映衬他所有模样。
晏城被乍然的睁眼讶住,腹中思索许久的安抚,都于此刻,被谢知珩推回去。
桃花眸低垂,眸光左右流转,就是不愿看向谢知珩。
谢知珩不气,他勾卷晏城始终不爱束的发,抵在晏城因紧张而吞咽的喉结处,唇瓣隔着指腹,细碎地落吻。
“……”
要亲就亲,别瞎耍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