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殿下学过《三字经》后,后半夜还得与殿下学那所谓四书五经。
不局限于书本,还有历朝历代大儒的注解,如今大儒与各派的解读。
可谓,人生很忙,忙学到老。
“可以不学吗?”
被诸位大儒的注解烦到心口疼,晏城埋在谢知珩颈窝里,闷闷出声。
两人极其亲密,殷红的单衣覆在谢知珩明黄的太子外袍上,发丝间的龙涎香弥漫,让晏城安神。
晏城转眸盯了谢知珩许久,浓墨的凤眼低垂,落下的阴影遮掩大半,看不透他眼里的情绪。
唇瓣偏粉,或许是他常常抿嘴不笑,那抹色不太明显,配谢知珩冷白的肤更好。
太白,显得他体弱。
晏城心里不快,指尖点在谢知珩下唇处,又缓缓往前挪动。有遇障碍时,不用等太久,主人家自然为他开启,含着半根指节。
热息滚烫,指腹湿润。
晏城勾住谢知珩的脖子,抬起身体,将人压在枕被上。
拇指沿着唇线,轻又慢的按压、摩挲。
因着晏城,唇齿缓缓张开,呼出的龙涎香太浓郁,惹得满屋都是。
“呜哼!”
谢知珩控不住,紧紧抓住晏城散开的衣角,声音碎得听不见,勉强呼吸都难。
写满笔墨的经书被推耸一旁,极其珍贵,是谢知珩私藏的珍品。
谢知珩翻身要去拿,掌心刚覆上,指尖堪堪扯住那一页。还没翻开,就被收起,放在枕边,松墨香搭着龙涎,绕在鼻尖。
“楠楠今日怎受了惊?”
晏城记着他曾说过的话,若非受惊又遇寒,晏城怎会突受那一场姜汤的无辜牵连。
谢知珩咬着唇,气息沉重,未开口。
还是晏城迫切想知道,逼谢知珩开口,才通晓上下终始。
“……”
“有人误闯东宫,被孤赐仗杀,让人带他看着。”谢知珩回。
晏城担忧:“未免太小了。”
眸光破散,聚不成星点,谢知珩竭力握住那一点。
谢知珩:“不小,他虚以八岁,该成长些了。”
“今年不才五岁吗?”
年龄往上加太多,晏城一时吃惊。
谢知珩扯着晏城垂落眼角旁的发,又怒又笑地说:“换换你的心思,孤这边以虚岁来算,非实岁。”
“哦……”晏城埋头,语音尾调低长,带着细微可察的情绪。
吻着谢知珩被咬破的唇,晏城说:“对不起,我还是无法逃脱……”
谢知珩回吻:“没关系,毕竟你生活在那边,二十又一年。它们留在你身上的痕迹,太多,太久…”
“嗯!”
谢知珩大口喘气,想忍下身体里的怪异,但无法,只能软在床褥中,重而失力。
连眼角的泪都控不住,淌过软枕,浸入孤本,方写的小字在纸上泅开。
一息远去,谢知珩接过李公公递来的水,靠在晏城怀里,一页一页翻着那本孤本,触及那些小字,有些可惜。
晏城却着实不想再看到这密密麻麻的小字,收着谢知珩的手,再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