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后眼中燃起疯狂的火焰,“就这么办!哀家这就去拟一份‘陛下’的求救血书,想办法让人带出去!
到时候,看林词安如何解释!”
(而在暖阁之内)
林词安看着太医再次呈上来的汤药,眉头紧锁。
他挥退了太医,端着那碗浓黑的药汁,走到榻边。
褚子玉正安静地睡着,呼吸均匀,容颜恬静。
阳光透过窗棂,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林词安看着着他,脑海中却不断回响自己的承诺。
一个念头疯狂地在他心中滋生、壮大——
(如果他永远想不起来……)
(如果他就这样一直依赖着我,信任着我……)
(是不是……反而更好?)
(我能保护好他。我能将一切风雨挡在外面。那些肮脏的、痛苦的过去,忘了也罢。)
(没有那些记忆,他就只是我的子玉。)
他沉默地站了许久,然后猛地转身,将手中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毫不犹豫地、尽数泼洒进了角落的炭盆里!
“嗤——”的一声轻响,药汁瞬间被灼热的炭火蒸发,化作一股带着苦涩药味的白烟,消散在空气中。
异常
刘家与安亲王勾结的废立阴谋,以及他们企图制造陛下“病逝”的毒计。
早已被林词安布下的暗卫探查得一清二楚。
他看似按兵不动,实则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对方彻底露出獠牙,便可一网打尽。
断药的起初几日,褚子玉似乎并未察觉汤药的停止。
对林词安的依赖有增无减,甚至因为不再摄入那些镇定的药物,而显得更黏人了些。
他会下意识地攥着林词安的衣角入睡,醒来时第一眼便要寻找他的身影。
这极大地取悦了林词安,那点因欺瞒而产生的细微愧疚被巨大的满足感覆盖。
(就这样就好。)
林词安批阅着奏折,目光却不时流连于榻上那安静蜷缩的身影。
(只看着我,只依赖我,只属于我。)
又一日,林词安细致部署完对刘家势力的监控网,确保万无一失后,才带着一身未散的冷厉返回暖阁。
推开门,室内温暖安静,炭火噼啪作响。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便投向窗边的软榻——褚子玉依旧沉沉睡着,姿势与他离开时几乎别无二致。
(今日似乎……睡得格外沉些。)
林词安微微蹙眉,放轻了脚步走近。
这几日褚子玉愈发嗜睡,起初他只以为是停了安神药后的寻常困倦,加之那份全然的依赖让他心生怜爱,并未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