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小厮去开,钱维季看不见来人的脸,油纸伞往前倾斜,遮了这人半张脸。
“谁啊?下这么大的雨还出门,不踩得满地污泥,是不知道大雨不出门的道理。”
钱维季不解,但为屋内主人,得亲自去迎客。
走到跟前,仍不见其脸,钱维季不满:“你谁啊?”
“哼呵!”女子的轻笑声,让钱维季堵住后续的话。
只听她又道:“我是谁,我是这家的主人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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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深几许,未几里,一步又一步的月洞门。
春意从斜插的枝头闯入,又从朵朵没开的花苞嫩叶呼出。
祁阳伯府东处,伫立一座苏式园林,女二公子独居此间,平儿常常穿月洞门入,又出。
平儿间或站驻其中,任由浸了青绿的光洒在鬓间,娇美的脸庞因光、因花、因枝头而更甚。
沈溪涟素来贪美色,身旁服侍的丫鬟不言其他,相貌是极等。
她不采红颜,可府中少爷,又非个道士和尚,不沾荤腥。
“平儿姐姐,大少爷可是又来问你?”
交好的手帕交凑到平儿耳边轻声问,平儿无喜意,只满腔的苦涩,她可不愿入大公子房内。
幸得女二公子庇佑,平儿才免以被大公子强入房里。
可自女二公子那日吃水受寒,康复后,女二公子便越发与从前不一样。
只顾与府上其他姐儿争斗,在伯爷眼底,闹得宅里不安。
不止如此,女二公子还奔去诸位哥儿房内,极尽谄媚之言,道个世子未来伯爷之名。却忘了,这祁阳伯府世子早被伯爷定下,只女二公子一人。
是某日,宫内有亲眷寻来,来与平儿念叨家常。
亲眷小声:“平姐儿,是愿为富,或是愿为贵?”
此话一出,平儿立即惊住。
富,是后生享有数不尽的财富;贵,是宫里贵人赠她通天梯。
曾被低压的欲望有一次涌上心头,平儿攥紧手帕,唇瓣发白,又颤动不已。
她哑声回:“为贵,儿想求贵,求当官家夫人,获封诰命!也想……”
入宫为女官,同亲眷一般,吃朝中俸禄,而非主子恩赐的薪水。
亲眷察出她未尽之意,却叹息:“宫中女官多为官家孤女,她等长辈具逝,只留她一人独存于世。天后怜惜,便邀她们入宫为女官。”
“贵人有事求儿,儿自会为贵人办事。不能入宫为女官,那可否使儿为官夫人?且那户籍上,儿乃户主。”平儿咬牙,来求更多。
亲眷想了想,道:“可,贵人正想为某学子求一庇佑之地,那学子巧是举子,有官身,对此间知晓不多,可配当平姐儿的入赘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