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旺点点头,放慢脚步,落在陶严后头。
穿廊走林,越溪而绕,祁阳伯府偌大的庭院展露在三人眼前。早春不散的梅花低垂枝头,偶尔有风,飘逸三人耳旁。
小厮大抵清楚身后跟着贵人,他步履不快,也没分别求人到各个院子里找人,而是走到屋去,任他们仔细观察。
几乎唤来大半服侍的小厮,钟旺绕着他们转了好几圈,也没瞧出个熟悉来,回到陶严旁。
晏城:“都不是?”
“背挺而腰缠细带,没有血腥味。有些人刚做完活起身,没有任何痛楚,不在里面。”钟旺回。
陶严抓挠唇角:“可能在女二公子院子那边,不过女眷居住地,我们可不能擅闯,特别几道你!”
“啊?又有我什么事。”晏城不理解。
陶严锤了晏城几下:“你忘了自个花名?”
“我有这玩意?”晏城指着自己,仍是困惑。
钟旺兴致高昂,探高头:“什么什么,晏大人有什么花名头?”
陶严:“艳美状元郎,今科几位压头高的学子,可没一人能同你相争艳。”
“而那女公子,最馋你这等,淮阳巷的人都看了个遍,也不及你人才貌双全。”
“然后嘞,有我啥事?”晏城继续问。
没扰到他面前来,只在背后嘀咕,晏城可不关心。
若真因背后言扰心,那晏城可得被这满京城的俗言俗语压弯了身子骨。
别提谢知珩从不隐瞒他对晏城的喜爱,为大理寺开了多少路子。
不过姑娘间的私言蜜语,晏城从不理睬。
钟旺好奇:“说说,让我听听。”
等人急得不行,陶严才说:“我不有个手帕交好吗?她曾听女二公子说,要与晏郎一顿交好。”
“啊?”
钟旺瞪大了双眸,晏城软了些。
见快要到正厅,晏城迈脚都慢了不少:“要不,我还是去车上等等吧,反正我是来参与的,不干活。”
可怕,真的好可怕。
晏城胆怯了,扒拉着门,不敢往里进。
“走吧你小子!”
陶严喊来钟旺,两人齐齐拖着晏城,推进正厅。
盛朝不忌讳男女之防,也不大看重男女贞洁。有情儿缠缠绵绵,至多晚间宵禁严,不敢同在外过夜。
恰好,他们前脚才进,被唤来的沈溪涟后脚也走进。
她翩移莲步,走到祁阳伯身旁,问:“爹爹唤我来,所谓何事?”
爹爹?
晏城不由得一惊,他有许久不曾听这称呼,时下人惯以称哥哥、阿耶与阿爹,少见爹爹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