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心安的感觉。
天亮前,天上乌云稠密,狂风不止,没过多久便哗啦一声,大雨倾盆。赵言被闷雷和雨声吵醒,甫一有了动作雍少阑的声音便响起:“冷不冷?”
“还好,”马车里的空间太有限了,赵言爬起来,活络了一下酸疼的腰身和胳膊,“外头是不是下雨了?”
“我好像在问废话,”说着,赵言爬到窗前,甫一掀开帘子,跟黄豆似得雨滴直往脸上打:“我去,下这么大。”
“文泉打伞了吗?”
“殿下放心,我有蓑衣。”说着,文泉掀开帘子,让赵言看了一眼:“你们休息吧,再走半个时辰,应该就有村了。”
说罢,文泉又放下了帘子。
雍少阑拿了衣服给赵言穿上,“小心着凉。”
赵言拢了下外套,见雍少阑取了买的锅盔,掰下来一块递给他:“吃点东西,等到了前面村落,看看能不能找个落脚的地方。”
“行。”
约莫又走了半个小时,雨势小了许多,下过雨的泥泞小路湿滑,车子的速度降低了很多。赵言吃了点东西,拿了雨伞,“我去换文泉回来。”
雍少阑点了点头,把轿子里的东西稍微收拾了一下,又给文泉拿了两张锅盔出来,“我和你一起。”
赵言出去,换文泉进去吃东西。雍少阑撑着伞,陪在少年身边。
下过雨的山林焕然一新,眼前绿油油一片,道路两侧杂草互争高低,凉风带着新鲜的泥土味儿,猛吸一口气,感觉整个肺都被洗涤了一遍。
赵言驾着马车,眼睛也停不下来,欣赏沿途的风景:“这里的植物长得真茂盛,跟爱丽丝梦游仙境里的仙境一样,就是缺点花儿。”
忽来一阵急促的斜雨,雍少阑把伞朝着少年倾斜,疑问:“那是什么?”
“电影,”赵言顺嘴就说了,雍少阑不能和他讨论这些,抬眸看了人一眼,发现方才那一阵斜雨将男人的儒袍打湿了大半:“阑兄,伞歪了。”
雍少阑眸子沉了些,“无碍。”
“嘻嘻。”
“你真偏爱我。”赵言扭过去头,专心看路,时不时一个大水洼,搞得马车晃晃悠悠的:“这感觉真不错。”
走到太阳升起后,雨终于停下,但是山路两侧都是树,树叶上积攒了不少的雨水,过来一阵风就要落下许多。雍少阑没有收伞,斜着给少年打着。
终于,面前蜿蜒的小路上开始出现零星的人影,穿着葛布衫的青年、壮年、老年扛着锄头或背着背篓,也有妇女背着小儿,看着是要去山上。众人的目光大多是疑惑,有种外地车开进某小村的感觉。赵言握着缰绳,偶尔遇到和善的目光,便朝着对方笑笑。
小路尽头是好几处稠密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