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父皇年事已高,宫里自然是要仔细些的。”
说罢,赵承垂眸,目光落在赵言那抹瓷白的手腕上:“别岔开话题,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言抿了抿唇,掀开帷帽看着与自己并肩的赵承,“哥,你最近真的变了好多,干嘛这么关心我?”
赵承:“……”
赵承想起了那日母妃对他说的话。
他原本以为十年前那场意外是真的意外,赵言和南宫皇后是不分青红皂白之辈,但母妃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她的计划。
赵承突然觉得,这十年自己像一个傻子一样活着,他拼了命的学习、结交豪族朝事上更不敢松懈一分,只为告诉自己只有手握权利的人,才能决定事情的真伪。
但事到头,他才是被蒙在鼓里的。
不过他不怪母妃,母妃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见识短浅,母妃伤害了赵言,他补偿就是。
赵承垂了垂睫:“我们是亲兄弟,哥对你好不应该很正常吗?”
“正常啊,只不过我们哥俩十年没见了,我还以为都熟不起来了,”赵言笑了声:“哥,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淑娘娘替我说话了?自我那日去见了淑娘娘后,你就开始对我好了。”
“嗯,”赵承轻笑了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阿言既然为当年的事情道歉了,那哥哥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噗……”赵言觉得赵承好幼稚,一见记了十多年的事情,他道个歉就过去了:“那这么说,哥之前对我那么和善,都是装的?”
“话又被你扯远了,”赵承选择结束这个话题:“到紫宸殿了,进去吃口你的茶再说吧。”
“好。”赵言道。
回了紫宸殿,赵言让小周子把他的补药煎上了。孙太医说的没错,献完血之后确实有点体虚,感觉走路都软绵绵的。
赵承抬着赵言的胳膊,扶着他一起往内殿走:“到底是要做什么药,能让你冒大不韪,做出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
赵言不知道该怎么和赵承说。现在赵承是太子,他又没有封王,要换太子的流言自他回京之后就没停过……雍少阑又是手握辽东军权的异姓王,若是他说解药是给雍少阑的,赵承会不会多想?
“一个朋友,”赵言进了门就瘫了,指挥小太监给赵承上茶:“一个我很对不起的朋友,总之就是我做错了事情要道歉。”
赵承看了眼没规矩躺在小塌上的赵言,不置可否。
赵承:“阿言说的朋友是雍王?”
“……嗯?哥你真聪明。”说罢,赵言又追问一句:“哥,你会不因为我和雍王是朋友生气吧?”
赵承抿了抿唇:“不会,哥信你,不信那些流言。”
南宫氏已经成了贵妃,如今他的母妃才是皇后,就算父皇之前确实有意让赵言做太子,此时想要反悔为时已晚。
“那就好,”赵言吁了口气,人心隔肚皮,他也不知赵承心里介不介意,但是赵承自己捅破窗户纸了,就说明他对自己还是有几分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