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指被夹了一下,赵言一个激灵,才回头看脸色阴沉的雍少阑:“咋啦?”
雍少阑把晾好的姜茶端给少年:“喝点姜茶。”
“哦。”赵言乖巧捧着小碗,抿了一口火辣辣的姜茶,舌尖吐出来哈了两下气:“我丢,好辣!”
对面还在情绪激昂地发泄不满,赵言捧着小碗,偷偷和雍少阑说悄悄话:“阑兄,你说他们这是经历啥事了?”
“早知道不装学生了,这下八卦都不能八卦了。”
雍少阑:“……”
“原定这月有省试,三年才办一次,这制度是陛下定下的,赵承发动叛乱少不了玉京豪族支持,自是要给足够的好处,这些好处大多是官职。”
“省试要么走了个过场,要么就直接取消了。”
“我去,”赵言听得一肚子气:“那岂不是朝廷的岗位以后都成了萝卜坑了?”
“……”雍少阑消化了一下赵言的意思:“差不多。”
赵言抿唇,眉心紧蹙:“那他们也太惨了!”
话音未落,对面的三个青年主动搭话:“两位兄台,你们也要平复好心情,切莫太过悲伤。”
赵言抬头,应了对方一句:“好,多谢关心。”
简单把几个学生的衣服烤干,赵言又帮忙给他们弄了干草做床铺。道观外雨势依旧,弄好这些之后,三个学生对赵言拜了又拜,这才躺下入睡。
赵言做了好事,心情也好,方才的鬼故事都忘完了。他躺回自己的位置,雍少阑已经给他掀开了毯子:“睡吧。”
“嗯嗯。”
翌日一早,大雨终于停了下来。
文泉早上起来准备去做饭,发现外头多了三个人,先是警惕起来,后又看着他家王爷和殿下没有事儿,这才放下心来去生火。
文泉甫一动作,那几个多出来的青年便起床了,几人先是先相互寒暄几句,又看了看还在睡觉的赵言。
此时已经过了辰时,早是该起床温书的时辰,少年却没有丝毫要起床的样子。
雍少阑起身,乜了几个人一眼,给赵言掖了掖被他不断踹飞的毯子。
雍少阑也一身儒生打扮,可不知为何,他身上总是散着一众上位者的强势气场。像一把古朴的利刃,又像悲悯众生的佛像,静静一站,便让人不由敬佩三分。
几个青年的动作也轻缓了许多:“兄台,还未问您尊姓大名。”
“区区姓名不足挂齿,”雍少阑淡淡道:“今日天色不错,诸位吃了饭,还是快些赶路。”
“是……”青年学生听得出来,这位先生似乎不想被他们打扰,便道:“是在下冒昧了。”
赵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道观里几个青年学生和雍少阑坐在炭火旁,不知在说些什么。
赵言从地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雍少阑便起身,从随身携带的水袋里给少年倒了漱口水:“饭还温着,过来吃些。”
赵言咕嘟咕嘟几下,走到门外把漱口水吐了,返回道观里头。
雍少阑把粥盛好,撒了些红糖,甚至连勺子都给赵言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