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贵妃闻言,气的要去打赵言:“你这孩儿,瞎说什么?”
“……”元武帝却突然醍醐灌顶,眸子一沉,看着低头啜泣的赵言,“你母妃与朕十几年夫妻,你与雍少阑认识不过数月,你如何保证他就能想朕爱护你母妃一般敬你、爱你?”
元武帝幽幽道:“你生在帝王家,怎可这般感情用事?”
“孩儿不知……”赵言抬起袖子抹了把眼泪,认真道:“但是孩儿愿意救他,他救过孩儿,孩儿不愿他受毒发折磨。”
元武帝:“……”
看着赵言这般模样,元武帝竟回忆想起当初要将大兖一分为二,将江南事宜交给南宫氏打理之时,遭群臣反对的场面。
赵言重情,这点随他。
元武帝阖眸:“罢了。”
乜了眼地上跪着的孙太医:“解药制作的怎么样了?”
孙太医吓得战战兢兢回话:“回,回禀陛下,还差一次就成。”
“好,下去吧,”元武帝说罢,看着低头哭鼻子的赵言:“那你就做,给雍王解了毒,你带他来见父皇。”
赵言抬眸看着元武帝,虽知父皇会同意,但此刻看他妥协,心中如被尖刀刺了般疼痛。
赵言提起衣摆,匍匐在地:“父皇,儿臣……儿臣今后会好好听您的话。”
“嗯……”元武帝没再生气,看着少年的发顶,哀叹道:“你如今能明白也好。”
孙太医离开,太极殿的内殿中只能下一家三口,元武帝抬手示意南宫贵妃从床下的暗格里取东西:“卿卿,暗格里头有一封信,你取来交给阿言。”
“是,”南宫皇后按着元武帝的指示,摸到了一封蜡封的牛皮纸信笺,拿给了赵言。
赵言吸了吸鼻子,抬眸看着元武帝:“父皇,这是什么?”
“能救你性命的东西,”元武帝吁了口气:“好好保存……若日后你信得过雍王,能将你母后一族的性命都交他的他信任,你就拿给他看。”
“少阑这孩子,更像朕,知大局,也重感情。”
赵言看着手里的信笺,乖巧收到了口袋里,“孩儿知道了。”
说罢,赵言抬眸看着抿着唇的元武帝:“父皇,你还生儿臣的气吗?”
“父皇永远不会生你的气,”元武帝攥紧了南宫贵妃的手:“好了,你回去吧,卿卿你也回去吧,这里有胡福在就行,别让朕的病气传给你们。”
南宫贵妃摇了摇头,“臣妾不怕,臣妾就在这里守着陛下,哪里都不去。”
元武帝抬了抬唇角,没多说什么:“那你回去,好好把东西收着。”
“……儿臣也想陪着父皇。”
元武帝:“不可,你要速速去把雍王的解药制好。”
“去吧。”
“……是。”赵言起身,看着父皇和母妃两人,“母妃,儿臣还有一件事想单独和您说。”
南宫贵妃:“……你这孩子,还有什么事儿是你父皇听不得的?”